方玉伦不知道,日后邹星桓为了知晓这个秘密差点没了性命。
将三人安顿好,方玉伦便赶去刺史府报之此行结果。
方玉伦走到议事厅,跪拜道:“玉伦拜见义父,祝义父福寿安康,健若柏杨!”
朱全忠赫然坐在首席,正襟危坐,不过他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
“伦儿回来,可是带回了伤心泪?”朱全忠眼皮一抬道。
方玉伦头顿时低了下来道:“伦儿不才,那伤心泪却是晚了一步。不过伦儿已经得知它的下落。”于是便把他与晋王所谈一五一十的告知朱全忠,却刻意将心里的猜想隐瞒下来。
朱全忠皱眉道:“晋王真是老谋深算啊,这一手连环计用的巧。把祸水东引,引到皇帝头上,自己却是坐享其成。伦儿平时机警的很,怎么这会却没看出来?”
方玉伦看朱全忠面色,心里确信,他肯定知道其中内情,或者说方玉伦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他没有说出心里猜想,便对朱全忠道:“义父,所谓当局者迷,伦儿被人施了障眼法却不自知,着实对不起义父的嘱托!”
朱全忠哼了一声道:“罢了罢了,这伤心泪毕竟不是凡物,有德者据之,怕是与为父机缘不到!”
方玉伦道:“请义父放心,伦儿愿下军令状,誓必将伤心泪带回!”
朱全忠仔细的看着方玉伦的神色,不似作伪。他抚着颌下短须,黝黑又发福的脸上带着疑惑,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微笑起来。
“罢了,我有十万兵,何须伤心泪!”朱全忠道:“此事便作罢,等机缘到时,有你忙的!”
这两句话却正印证了方玉伦心中所想,如果朱全忠没等得到伤心泪,他必然会让自己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得到。而且那余善通果然不老实,已然将伤心泪私下里分给了天下诸侯,若不是自己机缘巧合,又有那么一点聪明机智,怕是余善通真的会瞒天过海!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答应了下来,朱全忠看了看他又道:“听说伦儿在宋州出了一些事?”
方玉伦一挑眉道:“义父,这等小事怎么还劳您过耳?”
朱全忠突然一拍案,怒道:“你这逆子!何时弄那些腌臜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你不知道皇帝敕令已下,已然封我为梁王,这世子之位本来非你莫属!”
他咬牙切齿的道:“可你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已经传遍天下。若是再封你做世子,那必会引起天下人的耻笑,你一向最为懂事,知道为父的志向不在于此!”
方玉伦点了点头,笑道:“义父,伦儿从未觊觎世子之位,如若有意又怎能放浪形骸。伦儿无才无德难当大任。友文平素颇具才名,交游甚广,天下诸侯莫不以他为义父髓传,请义父酌封友文!”
“哎!”朱全忠道:“其实我最器重的人就是你啊,这些年你为义父暗中做了不少事,至关重要,可为何在关键时刻却犯下大错!”
方玉伦刚要说话,朱全忠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伦儿之意,立友文为世子。你与友文从小交好,以后好生辅之!下去吧!”
方玉伦一愣,瞬间便想通了,原来这一切早已注定,心里虽然并没有怨恨,却有着被人利用,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悲凉之感。
他朝着朱全忠一拜便退了下去。路上他回想着朱友文与他一起时的表现,应该不像是会用阴谋诡计的样子。
十兄弟里,一定有人不同心!
回到刺史府里的房间,幼娘不在,不过一应物事却收拾的异常干净有序。
坐了一会,觉得很是乏味。推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的仆人刘攀突然出现,初见到方玉伦,竟然有些错愕,不过转瞬便恢复正常。
“玉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