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伦止住脚步,回过头道:“余掌门可是想好了?”
余善通道:“打伤我弟子一声不吭便走了,你拿我点苍派是什么地方!”
方玉伦没想到余善通竟然不给朱全忠一点面子,这倒也没什么,但是看这架势摆明了是要鱼死网破。心里也不禁暗暗吃惊,这李克用究竟给了余善通什么好处。
“余掌门。”这时,刚刚一直看戏的李克用突然说话了,无比“和蔼”道:“稍安勿躁,这位小兄弟既然是朱使的人,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便放他一马吧。”
余善通看了看李克用,又冷冷的看着方玉伦道:“既然晋王殿下求情,今日便放过你,从此以后不得踏入我点苍派半步!”
李克用见方玉伦眼神微怒,便笑着对方玉伦道:“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方玉伦道:“回禀晋王,在下方玉伦,只是一无名小卒!”他仍然不解的看着余善通。
李克用走上前,忽然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一表人才,风采超然,不错不错!”显然这也只是他的客套话,说完便跟余善通道了个别便与随将们离开了。
待到李克用离开,余善通饶有深意的看了方玉伦一眼,说了一句送客,便将他逐了出去。
方玉伦此刻心情相当糟糕,心中腹诽着义父竟然相信余善通这样的小人,这下着实丢脸。
“为什么义父非得让我正大光明的拜访?”方玉伦显然有些疑惑,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越少人知道才越好,怎么非要弄的人尽皆知?难道义父有什么谋划?
于是他回到那个“来者发财”的客栈里要了一间上房,却是越想越不对。
显而易见,余善通已经投靠了晋王李克用。可当时余善通的表现却有些太让人起疑,若说门下弟子鼠目寸光情有可原,可他绝不是蠢材,他深知左右逢源才是这乱世之中生存的法则,谁也说不准明天哪个会飞黄腾达,哪个会一败涂地。
事有不顺,他也不急于一时,看情况那“伤心泪”应该没有被李克用拿走,一定还在点苍派。
心中闷闷然,下楼便找掌柜的徐世甫吃酒。别小瞧这客栈掌柜,方圆几十里大事小情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与他们打交道要做到两个字:仗义。
他们固然喜欢钱,但他们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与这些三教九流亦或是王孙贵胄打交道最是麻烦,每种人都有不同相待的方法。
所以他们最喜欢仗义的人,把他当朋友而不是当成奴隶。
徐世甫果然十分高兴,便与方玉伦把酒言欢。喝了酒的徐大掌柜跟没喝酒时那是天壤之别,若不是方玉伦拦着,徐世甫就连他小妾如何侍寝都说了出来。
不过倒也打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点苍派的值守规则,余善通的生活习惯他竟然都知道,果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看着徐世甫酩酊大醉,方玉伦也不好继续套问,所幸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便唤了跑堂伙计将徐世甫抬回了房间,他自己也回到房间。
夜晚凉风习习,窗子开着,透着风闻着外面的花草香气。借着月色,能看到一幢幢屋子坐落着,此时的方玉伦竟然感觉十分放松。
若是自己生活在这个地方,没有厮杀,没有一个又一个麻烦的任务,那该会是什么样子?
“扣扣”
敲门声响了两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谁!”
“请问可是方玉伦方少侠?”门外那人问道。
方玉伦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一年轻人,只见这人粗布麻衣,一副下人的打扮,但见眉宇之间隐隐有精光,太阳穴微微鼓起,可见这人武功不俗!
那人道:“方公子,我家主人请公子往苍翠亭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