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派方玉伦查询叛党军火一事,觉得有些唐突。这小子虽然勇猛,但总是意气用事,什么事情都喜欢以武力解决,若是叛贼打不过他还好,万一有一个绝顶高手坐镇,岂不是九死无生!
于是,朱全忠便派马步司都虞候廖进暗中观察,伺机而动。果不其然,方玉伦在金玉楼大开杀戒,十数人身首异处,最惨的便是那个姓万的大汉,只有一个身体,四肢和脑袋全部被斩断!
“妈的,这小子以为是在杀猪吗?”廖进捂着鼻子道。连他这种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将军都欲作呕,可想而知,场面该有多么血腥。
随后,斥候回报,方玉伦没入一处巷尾便消失了,廖进急忙赶了过去。他左摸摸右摸摸,摸到一处忽然眼眉一挑对手下道:“把这面墙给我凿开!”
众军士急忙招来一根圆木,如同攻城一般。
“咔啦”
只一下,这面墙便瞬间土崩瓦解。辙胤处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机簧。
“兄弟们,给我杀进去!”廖进大喊一声,众人便气势汹汹的杀将进去!
出了密道口,众人却都傻了眼。只见一地的死尸横陈,廖进急忙寻找方玉伦,只见他单膝跪地,横刀紧握,双目紧闭不知死生。
在方玉伦的前面,楚晏钊正在那站着,脸上竟然有不可思议之色,一动不动。
“楚大先生!”廖进喊道。可楚晏钊竟没有回应,他扒拉一下方玉伦,方玉伦摊然倒地,浑身浴血。但看胸部微微起伏,并没有死,心中大定。
廖进上前一步,推了一下楚晏钊,可这一推将他吓得够呛!
一颗脑袋竟然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与此同时,鲜血如注,如涌泉一般喷洒而出!
但见方玉伦浑身是血,危在旦夕,廖进也不迟疑命令将士包围此地,他抱起方玉伦便离开了。
汴州,刺史府。
朱全忠像往常一样,在正堂欣赏舞曲,常年的浴血奋战让他很容易沉迷在酒色之中。他的一张黑脸任谁看了都会忐忑不安,尤其是这些舞姬。
曾经有一个容貌出众的舞姬名叫叶小娘,深得朱全忠喜爱,却只因在跳舞之时突然来了例假,脚步虚度,没有跟上节拍,朱全忠大怒便将叶小娘的腿砍了下来,囫囵个的蒸了,伴以酒食,还让叶小娘与他共进。
所以,朱全忠家里的舞姬从来不敢出错,生怕走错一步便被分尸。可以说每一次跳舞对于舞姬来说就像上了一次战场,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死。
幼娘便是其中之一,她平时不敢与其他姐妹玩耍,只有平时苦练舞技,才能保证活命。
“报!”一个军士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报大帅,公子回来了,就在门外!”
幼娘本来已经全神贯注,战战兢兢。此时被这军士一声大吼顿时吓了一跳!双脚一软,竟然跌倒了!
她诚惶诚恐的看着朱全忠的面色,却发现朱温并没有异常,只是欣喜的道:“快传!”目光却扫向舞姬群里。幼娘急忙站了起来。心中不停祷告,希望朱全忠并未看到。
不一会,两个士兵搀扶一人走了进来,廖进紧随其后。只见这人的衣服竟然已经被鲜血浸透,脸上也全是血渍,不过朱温还是看出来这人就是方玉伦!
“伦儿!苦了你了!”朱全忠脸上微有愠色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我儿!”
方玉伦此时已经被包扎好,除了腿上的贯穿伤需要养之外,并无其他重伤。
他虚晃一下双手,意思一下拜道:“义父,贼首已伏诛,便是您帐前谋士楚晏钊!贼军军饷已经尽数被廖将军缴获。”
朱全忠冷哼一声,好像并不意外道:“好个楚晏钊,果然有异心!伦儿立此大功,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