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贾氏在床上放好,阿澈甩着手直撇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我们,我们怎么办?”
郭安正要话,燕九却抢在他前面开了口:“当然是去衙门请仵作来验尸。”
郭安微微一怔,犹疑道:“请仵作?似乎不太好吧,传出去”
燕九嘴角斜斜上扬,笑得有些清冷:“传出去?咱们在洛城又没有什么亲眷朋友,还怕什么传出去。我只是觉得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我好歹得给她个法。”
“她是自己上吊死的,还要什么法?依老奴看,这件事不如就”
燕九看向他的脸,他的话便生生顿住,没再下去。若换成以前的燕岚,想必就会听了他的话,可惜此刻这副身躯里的灵魂已经换成了燕九。
刚才燕九扫视了一周,看到贾氏的另外一只鞋竟丢在很远的床的那边,即便是临死时挣扎,也不会把鞋甩那么远,这只能明,贾氏死的时候脚上就只穿着一只鞋。就算是等不及了要赶着去死,也好歹得把鞋穿齐了吧?贾氏死的蹊跷,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可笑郭安还把她当做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燕岚,想糊弄过去。
“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事,郭叔你难道不怕么?反正我是怕了的,这事无论如何也得请衙门的人来看看,我才心安。阿澈,你快去衙门报案吧。”
燕九缓缓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阿澈答应了,正要走,郭安却忽然又道:
“还是我去吧,我路熟,走的快些。”罢不等他们答应,转身便出了门。
燕九望着他的背影冷然一笑,回头向阿澈道:“你看,他沉不住气了。”
郭安这一去,想必一定会和那仵作些什么,让仵作编话来骗燕九,只可惜燕九心里已经认定了事实,有没有仵作的证词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这么积极地去衙门报案,反而暴露了他的心虚,而她也正需要时间,听听阿澈讲凌晨时的事。
“京城?贾氏提到了京城?”
阿澈点头:“没错,那意思,背后要害你的人是京城的,他们两个不过也是替人办事罢了。”
京城?那会是谁?燕九更加想不明白了。按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处境,就算饿死在洛城恐怕也不会有人管,是什么原因让人非要害死她不可?害她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些问题,恐怕得在郭安身上找答案了。刚才发觉贾氏死得蹊跷,她本来还想趁此机会把郭安做的事抖出来,撵他出去,此刻看来却只能按兵不动,先把他留在身边稳住再了。
“趁着仵作没来,咱们先验验尸吧。”燕九挽了挽袖子,就往放着贾氏的床边走去。
阿澈一瞪眼,撇着嘴:“不是吧?她那死成那样,你要验什么啊”
燕九淡淡回道:“自然是验验她死的冤不冤了。”
“她不是,她不是自己上吊的么?难道”阿澈话没完,燕九已经走到床边,俯下身去仔细查看贾氏的尸体了。
尽管被放了下来,贾氏的眼睛和舌头还突出在外面,她就那么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头,仿佛有一肚子的冤屈来不及。
燕九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肉已经开始僵硬了,这狰狞的样子一时恐怕无法复原。她又查看了她的脖子,贾氏的脖子上头有一圈明显的暗紫色痕迹,但形状似乎有点不太对,燕九站在贾氏头部的位置仔细瞧了瞧,回头向阿澈道:“把她扶起来。”
“什么?!扶她干什么!她她,她死成这样,我才不要扶!”阿澈着赶紧退后一步,生怕贾氏忽然坐起来,抓住他索命似的。
“不扶就扣钱。”燕九淡淡一瞥。
阿澈没想到她会拿银子事,看看眼前的死人,再想想白花花的银子,终于还是咬咬牙同意了。
贾氏的尸体很软,阿澈伸手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