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蔓有点过意不去，方才只是闹着玩的，不想真得无理夺了人家的书，紫荑道：“你看都是你闹的。”

    两人往回走，紫蔓赌气道：“谁想他是个傻子，我只是闹着玩，没随想他真得让了我。”

    紫荑道：“人家没事和你玩，只怕他的妹妹没有看到书会失望。”

    紫蔓不安道：“要不还给他。”

    紫荑道：“人都走得没影儿，也没问他叫什么，住哪儿？如何还，算了。”

    紫蔓扭头打量着道：“这口气，挺关心人家的嘛，就是说啊，萍水相逢，连姓名都不知道，姐你为什么为他想得这么周到？”

    紫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了想道：“在车上他帮我一把，就算不谢也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说话时，见街边的一家蛋糕店，大玻璃橱窗里两片鹅绒帘子向两边挽起，极像一个姑娘头发中间挑了个路子，两边扎着辫子，映出一张俊俏的脸。

    橱窗的帘子下映出的是一块块夹着红的果酱的蛋糕，也有一圈圈蛋糕垒起的奶油小山，色泽亮而艳，诱惑着人的舌头。

    紫荑说过要谢紫蔓的，手里还有多余的钱，因拉着紫蔓进去道：“随便你挑。”

    紫蔓知道大姐的脾气，嘴上道：“那姐我不客气喽。”用手指了指夹着红果酱的夹心面包，紫荑指了指旁边的那块大而美丽的袖珍蛋糕道：“这一块更好吃。”因叫店里的送蛋糕的男生装起来。

    那男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偷偷地多看她们几眼，他很乐意地找了个漂亮的包裹，把那块价值不菲的蛋糕装好递给紫荑，他递上来时留意看紫荑的手，没有戴戒指，紫荑把七块钱如数付与他，他一见两只葱似的手指光光的，心里很是得意地接了过来。

    紫荑以为他做了个生意，所以才这样兴奋。他送着两个出了门。

    紫蔓提着蛋糕，道：“谢姐啦。”

    紫荑道：“仔细别跌坏了，回去自个儿好好吃。这两本书该怎么办呢？”

    紫蔓边走边乐道：“带回去慢慢看。”

    紫荑道：“你还说呢，买了书你又不爱看，白白放在你那儿真叫可惜，放在我那儿也不妥，若是被大妈知道，我也别想念书了。若是叫那董姓青年买了去，也不糟蹋了这样的好书。”

    紫蔓方道：“你想得挺周到，真要命，买来的书竟成了个麻烦。”

    她望着远处，忽然眼里闪现出个人影，嚷道：“那可不就是他！”

    紫荑笑道：“真的耶！在这儿碰上。”

    两个人跟上他，董道清正在卖年糕的摊旁，手里托着个油低包裹，递了几个子儿与那小贩，紫荑笑着招呼道：“这么巧，在这儿碰上。”

    董道清抬头看，见是她们，便站住道：“是你们啊。是很巧。”

    紫蔓道：“你也喜欢吃年糕？”

    董道清笑了：“不，是我妹妹喜欢吃，我答应他的事没有兑现时，就买这个补偿呵。小姐若喜欢，这就送你吧。”

    紫蔓忙笑道：“你也不会拒绝，什么东西都给别人，那你还有什么？给了我，拿什么再去补偿你妹妹。”

    道清笑笑。紫蔓自知其中原由，也不好意思为难他。

    紫荑道：“为这两本书，让你失信于你妹妹，我们也过意不去，我想着不如这样，书你先带回去，权当借与你，我和令妹即将成为同学，到时再让令妹还我。”

    紫荑只怕他不收，早把书塞到他身上。

    道清忙问：“姑娘芳名？”他解释道：“还书也总得知道还给谁，要不怎么还你呢。”

    紫荑道：“令妹叫董宛珠，我记得，到时我联系令妹就是。”

    道清见她有防范之心，笑道：“姑娘应记得，借书的人是我姓董，叫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