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涛和钢子昏死在马路中央，在路面冰冷的刺激下，程涛苏醒了过来。程涛毕竟是颜臻的师弟，虽是外门弟子，实力却也不是钢子能比的。

    慢慢活动了下周身肌肉，好在筋骨没受什么损伤，浑身的皮肉却是火燎般地疼痛。程涛费力地站了起来，头脑还是阵阵的眩晕。定睛看向来路，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人影缓缓地迈着步子向两个靠近。那人黑衣黑裤，黑巾蒙面，连头和脖子都在黑巾的包裹之下，只留一双眼睛与右手的一把武士刀在黑暗中散发着森冷的亮光。

    那亮光一寸一寸地缓慢靠近，二十米十九米程涛感觉分不清是目光还是刀锋仿佛正一寸一寸地扎进了自己的心脏。自己的血液泉水般从身体里涌出，体力慢慢地流失，感觉好累好困

    十八米十七米一阵冷风吹过，破碎的衣服下，血肉模糊的皮肉一阵颤抖，程涛回过神来。紧盯着那人影咬牙道“顶不住了是吗？要动手了？”

    那人影仿佛就只是个影子，不答话也不沉默，眼睛明明能够看到，却感觉仿佛并不存在，还是一步步缓慢地靠近。十六米十五米

    程涛紧盯着那双冰冷的眼睛，余光扫了钢子一眼，钢子还在昏迷不醒。十四米十三米

    突然，程涛抬手“砰”地就是一枪。那人影一阵恍惚停了停，又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十二米十一米

    “砰砰砰！”一连三枪，程涛向人影正中和左右各开了一枪，那人影又是一阵恍惚，像是退了一步，接着就又是缓慢地向前移动。十米九米

    那人右手的刀轻微地变化了一下角度，程涛明白，雷霆万钧般地一击就要开始了。“砰砰砰”一阵乱响，程涛把剩余的子弹全部射了出去，俯身掏出了钢子的枪指向那人影。那人终于停了下来，右手中的弯刀光芒更亮了

    无声无息，更看不见影子，只见雪亮的刀光突兀地出现在程涛面前，森冷的刀风刺在程涛脖子上，仿佛直刺入了心里。不及细想，程涛不退反进，身体向右前方撞了过去，正撞向那个怀里，手里的枪指向冰冷的双眼中间“砰”就是一枪。那人一看就是搏斗经验丰富的高手，去势不变，一矮身躲过了一枪，长刀回转护住了胸腹，刀锋向外撞向程涛。与其说是撞向程涛，不如说是程涛自己撞向了刀锋，眼见收势不及，就要血溅当场，程涛整个上身向后猛仰，左手一拍地面石脚瞬间弹起直踢那人后脑。

    “砰”地一声，那人一撞撞空，后脑上又正中了程涛一脚，身形向前冲出一步，却又瞬间随手横挥出一刀扫向程涛腰腹。程涛心里一沉，下意识左手一松，整个人的上身躺在了地上，双腿向下折了下来避过刀锋，同时右手“砰”又是一枪射向刚转过来的双眼。那人顺势疾旋，避过一枪，同时右脚扫向程涛太阳穴。程涛一个打挺跳了起来躲过一脚，却不料又是一刀紧跟了过来，还是扫向腰腹。下意识地，程涛向前一弓身，躲过一刀，右脚为支点，腰部为中心，左腿抡起直踢那个握刀的右手，那人右手一旋刀柄避开，顺势又是一刀挥向程涛，程涛却已经借左腿一抡之势翻身跳了出去，同时甩手一枪。

    “砰”，那人一刀无果，程涛也是一枪打空，两人都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

    静，死一般地静，程涛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却能听到风从那人刀锋划过的“咝咝”声。

    半晌，那个缓慢地低下了头。两人这一来一去，基本上是互换了个位置。而此刻，钢子就在那人脚边。那人低头盯着钢子，钢子却犹自昏死在那里。

    程涛大惊，知道那人心里想什么，大喝一声道“你敢！”

    那人抬头看了程涛一眼，眼神里满是戏谑与鄙视。长刀回转刀尖向下，只用两个手指捏住长长的刀柄。刀尖下方，就是钢子了喉咙，只要那人两指一松，钢子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