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点点亮了,日出,阳光洒在雪白的窗帘上,泛出点点碎金。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佣人送来的早餐就放在一边,牛奶结了一层奶皮。
起风了,风将各种悦耳的鸟鸣吹入她的耳朵,将斑驳的树影投入窗内。
她拖着脚链,立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空阔的林荫道,一言不发。
佣人送来的午饭被放在阳台的茶几上,碗内的油脂已经完全凝固。
暮色一点点降临人间,一切又重新笼罩在黑暗中。
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日光一点点消失,脸色苍白,嘴唇起皮,却对各种饮品视而不见。
不,她不是只求一死,只是觉得此刻万念俱灰。
与父母分离,与孩子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曾经的爱人视她为仇敌,她果真是个失败的女人。
明知道自己会被情敌利用成为棋子,可却再一次踏入陷阱,真的是愚蠢的可以。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真是奇怪,明明几天没有喝水,为什么还会有眼泪?
一边捧着牛奶不住劝她年轻女佣急得满脸是汗:“陈小姐,求你喝一口好不好?你这样不吃不喝的——”
“真的想在我这里寻死吗?”冰冷的男声响起,薛宗泽带着冰冷的戾气推门而入。
年轻的女佣看见他,立刻走上前解释:“老爷,我真的尽力了,陈小姐就是不吃不喝不说话。”
薛宗泽接过牛奶,只看了女佣一眼,吓得她立刻哆嗦着出了门。
他英俊依旧,可是一身黑色西服的他,带着几分阴冷与愤怒,不再是当初清俊的帅气公子。
坐在地板上的陈以一压根没有抬头看他,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仇人,已经不再相信自己,已经囚禁自己,那么,再花精力和他交流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好心地放过她,他端着牛奶走到她面前,沉声道:“你想饿死自己?”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她连头都懒得抬起,依旧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他将牛奶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两手略一用力,就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他诧异心疼如今她瘦了许多,却仍将她扔在一边的沙发椅上,接着,端过牛奶便往她嘴里灌。
她没有反抗,半张着嘴巴,无意识地吞着牛奶,双眼没有一点温度。
他见她万念俱灰的模样,冷笑着说:“看来陈小姐没有一点胃口,要不要给你来一点开胃菜呢?”
“”她的双眼看着他身后的某一点,但是没有焦距,她连看都不愿看他。
他想到这几个月以来,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和自己的弟弟宗华形影不离,自己却在巨大的经济危机和家族压力下苟延残喘,不由得怒火升起:“你是不是还指望宗华救你出去?”
猛地听见宗华这个名字,以一的双眼有了一丝光彩,目光转回到他脸上,却惊见他的面孔暴怒中有一丝狰狞,喉头一紧被牛奶一呛,咳嗽起来。
薛宗泽眉头紧皱:“果真是担心宗华!”
“他,他怎么了?”她止住咳嗽,沙哑着喉咙问。
“为了你,他蓄意伤人,现在法外保释,等候开庭。”
“蓄意伤人?法外保释?等候开庭?”以一疑惑地看着薛宗泽,“这是怎么回事?”
“他为了替你出气,将一直陷害你的梁甜甜做成了醉人,现在那女人还在医院抢救,他倒好——”
没等他咬牙切齿黑着脸将话说完,陈以一站了起来,拖着脚链踉跄地向门口走去,却一把被他拉住:“你去哪儿?这么心急地去看他?”
以一连头都没有转,只在口里念着:“这个傻孩子,怎么能这样?”
“傻孩子”这样宠溺的话语从以一的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