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费尽心力除去小媚又何苦?”
忽然听得“小媚”这个名字,宗少棠直觉一阵冷气从脚底升起,喃喃道:“是了,小媚——”
韩美芝压低声音道:“小媚,你可想见她?她说她很想念你。”
“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宗少棠忽然反应过来,严厉发问,“不许装神弄鬼!”
韩美芝仰天哈哈大笑:“宗太太,您造下的孽都要还的!小媚的,我的,陈以一的,所有被您压迫凌辱过的!”
说罢,她忽然停顿,猛然摘下眼镜和头巾,只见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她额头切到右耳边,与嘴角的裂口链接在一起,整个头颅恍如被拆开又由科学怪人再用针线联接起来;左脸一刀伤疤由眼角斜斜飞入太阳穴,令人看得胆战心惊。
宗少棠急速地滑动轮椅向后退去,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捂住嘴巴呜咽叫道:“戴起来!戴起来!你这丧心病狂的女人,为了诬陷我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这么重的手!”
韩美芝扯动嘴角微笑,整张脸孔更显得狰狞不堪,她伸手从外套口袋取出一件物件,摊开手心沙哑问道:“宗太太,您知道这是什么?”
宗少棠捂住眼睛不敢看,韩美芝也不勉强她,笑着说:“这是区子媚的头骨,我从美国回来,得了一种秘法:用被害人的头骨,再附上怨气十足的新鲜血液,会召唤出戾气十足的怨魂!宗太太,您要不要试一试?”
宗少棠紧闭眼睛厉声喝道:“我再说一遍,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自从你在花房装过一次之后,你认为我还会相信小媚的冤魂附体的事情吗?”
韩美芝诡异一笑:“信不信只有你自己知道,假如你真的不信,你为什么要在花房上建一座三层的宝塔来镇压,又在里面上十八层地狱图?”
宗少棠猛然睁开眼睛,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又反应过来,冷笑道,“是陈以一那个臭丫头告诉你的是不是?告诉你,我不再相信你,也不会再害怕!”
她镇定地掐住自己的腿,睁大眼睛瞪着韩美芝恐怖的脸孔,想从她脸孔上看出些许破绽。
不想,韩美芝却淡淡一笑:“信不信由你,你仔细看着吧。”
说着,也不再关注她,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只轻轻一划,划开右手食指尖,将鲜血滴入那一块头骨。
鲜血渐渐浸入,那发黄发灰的头骨渐渐变成了奇异的粉红色,一股腥甜的浓香在室内蔓延开来。
奇怪,房间本来没有窗,可是四周墙壁的白纱却无风自然飘荡起来,紫莹莹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可怖。
一阵幽幽的女人哭泣随着那来历不明的阴风传来,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破碎的只字片语,只觉得那女子有千般的怨气。
宗少棠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打湿,她全身颤抖,脸上血色全无,但犹镇定心神道:“你,你休想在上演怨魂上身的闹剧来恐吓我!”
韩美芝毫无表情,哑着嗓子说:“我说了,召来的是戾气十足的怨魂本身!”说着,她拍了拍手,突然放大音量怒吼道,“区子媚何在!快快现身!”
只一瞬间,紫莹莹的灯光全部熄灭,整间房子变得幽暗无比,阴风更烈,白纱疯狂的飘荡。
那凄惨的哭声更加的大,夹杂的话语也更加清晰:“好苦——好痛——好不甘——”
宗少棠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尖叫了一声!
就在她尖叫的那一刻,一只冰冷的手摸上她的脚面,记忆中甜美温柔区子媚的声音响起:“少棠姐姐,别来无恙吧?!”
这声音,是区子媚的没错!宗少棠猛地掐了自己一把,鼓起所有残存的勇气大吼一声:“韩美芝,你别以为弄个录音就能糊弄我!”
黑暗中韩美芝“嘁”的冷笑一声:“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