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现在每天早上都不需要闹钟,只要天一亮,我们就会醒,母亲尤其是。昨晚,我感觉睡的还好,因为这张床真的要比我之前睡的那两张床舒服的太多,而且也宽敞,我和母亲两个人睡下也不觉得挤,这主要也是和之前的那张竹板床相比,和我们家里的大床自然不能比。其实这监护室里是有两张床,另外一张床也是空着。可母亲觉得那样不好,还是和我挤在了一张床上。
母亲很快去梳洗完,打回来一盆水放在方凳上,然后她就出去买早点了。前几天的时候,每天早上在过道里都是乱嗡嗡的,每个人都忙碌的穿梭在过道之中。而今天我一个人躺在一间病房,安静极了。如果门关上的话,我完全不会知道外面过道里发生了什么。住在病房里,环境倒是舒适了一些,可是感觉人却像是去了更偏僻处。如果说之前住在过道,偶尔还会因为其他的人或事,转移或分散一些注意力,而现在却好像你的意识全部被封闭在一个瓶子里,更觉无奈,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母亲今天买回来的早点是胡辣汤和豆腐脑两搅,还买了一个菜夹馍。
我看到后有些新奇的问母亲:“这两样还能放在一起啊?”
“能啊,有些人专门这样吃,这两样放到一起两种味道相互中和调剂,很不一样的。”母亲像是经常这样吃一样的讲着。
我侧趴在床边,吃着这豆腐脑和胡辣汤两搅在一起的早点,这味道,像是一种相互补给的味道。你先吃一口豆腐脑,好像会感觉只有豆腐的味道,很平淡。再接着吃一口胡辣汤,立刻口腔的味蕾就会被又麻又辣给刺激醒了,然后再吃一碗豆腐脑,味觉又会被豆腐的味道给安抚。就这样不断的一口豆腐脑,一口胡辣汤循环着,味觉也不断地被来回跳跃着,是一种很特别的吃法。我第一次这样吃,却也很喜欢。
刚吃完早点,母亲就去水房接了一杯热水,等会儿给我吃药。我和母亲正说这药特别难吃的时候,护士推着摆满了药瓶的推车推门进来。
“杨勇,扎针。”那护士喊我的名字。
“今天这么快到我们。”母亲转过身朝向护士。
“今天从这边开始,所以你们是第一个。”护士然后是核对药品的信息,每一瓶药或药袋的表面上都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对应患者的名字,年龄和床位。
“来,你赶紧把药吃了,水也不烫了,等会儿你扎上针不方便了。”母亲把水杯递给我。
我也有些着急的接过水杯,母亲又把药吃的药分好放到我手上。我这次也没有分开吃,就一次把那些药片全部用一口水吞了。因为我最怕让别人等我了,而且现在还是护士还在等着给我扎针呢。
“你还有个肌肉针,等会儿我过来给你打。”护士给我扎好针,调好液体流速后对我说。
我看着她,跟她点了点头,脸皱成了一团。我心里却是很不情愿的,又是那个肌肉针,那种疼我现在想想腿还打颤呢。
“怎么了,不想打针啊?”护士看我的样子笑我。
“谁会喜欢打针啊。”我苦笑了下。
“他说那个肌肉针特别疼。”母亲也笑了笑跟护士说。
“那个针是有一点儿疼的,不过来看病嘛,就是得打针吃药啊。”护士不以为然的说着。
我应了她一声,还是皱着眉。
护士在整理推车,准备离开,又很热情的跟我说:“我看你好像一天心情都不好,每天都皱着眉,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其实生病了,就是这样,到医院来就是看病,吃药打针,把病治好就行了。你这也不算最严重的,之前我们这里还来过一个病人,比你年纪还小,四肢都动不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不能自理,最后还是在我们这里慢慢治好了,走的时候非常健康。所以你不用不开心,也不用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