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办法的翻来翻去,始终找不到诀窍,还累的都出汗了。我想着算了,等会儿再尿吧。
一位护士端着托盘推门进来了,“杨勇,给你加了一个肌肉针。”
“噢,行。”母亲给护士让开地方。
我侧了身子,方便护士打针。她在擦过棉签就要打针的时候跟我说:“这个针会有点疼,忍一下。”
“嗯。”以前感冒的时候也有打过肌肉针,也就是在扎针的那一瞬间有些疼,护士既然提醒我,那肯定是要比以前那些感冒针要疼一些吧。
针扎进臀部的那一刻,确实很挺疼的,不过我也忍住没吭声。但当护士开始按压注射药品的时候,那感觉简直要超过我的想象。真的就像是有人在拿着一个榔头在一点一点的往你的身体里砸钉子,而且是越来越用力,我的整条腿都好像被砸碎了。护士打完针没说话就走了,而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
“很疼?”母亲看到我的表情有些讶异的问我。
“感觉就是像是被人卸掉了一条腿,太疼了。”我咬牙说道。
“你再不要夸张了,你现在一天也能夸张的很。”母亲像是不信的样子。
“真的特别疼,一点也没有夸张,我现在还疼呢,而且我的腿都没有感觉了。”我强辩着。母亲只是笑我,我只好很无奈的忍着这感觉直到它慢慢消退。住院明明是来治病的,怎么还会受这么多的折磨。
母亲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然后她把尿壶放在床边的一个方凳上。“你想吃什么?今天时间还早,我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买。”母亲问我。
“都行吧,也没有什么,过来过去也就是这几样饭啊。”我的不适感还没有完全消退。
“你想不想吃米饭炒菜,这两天都没吃。”
“也行啊。”
“你想吃什么菜,要不在给你买那个糖醋里脊?”
一时间让我想吃什么菜,我也不知道。因为平时在家里都是母亲自己做决定然后做好菜,最后大家吃。我从没有考虑过说要吃什么菜,我只知道,我不爱吃的菜是什么,但我并不知道我想吃的菜是什么。
“行啊,就糖醋里脊吧。”
“还想吃什么菜。”
“就这个就行了。”因为我觉得糖醋里脊这个菜挺贵的。
“就一个菜怎么行,再说糖醋里脊太干了,那就再炒个青菜吧。”
“嗯。”我的表情还因为刚才那针在难堪着。
母亲走的时候还跟我说:“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儿的话,可以按墙上面这个开关,护士会听到的。”她还给我指了指。
“好,我知道。”
“你如果要尿尿的话,尿壶就在这放着呢。”
“好,我知道。”
“那我走了。”
“嗯。”
母亲走后,整个房间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因为之前住在过道总是人来人往的,就算是人少的时候也不会空无一人。而我现在躺在这间房里,非常的安静。这间房门口的牌子上面虽然写着的是监护室,但我想这间病房应该是用于急救的。墙角摆放着氧气罐和呼吸机,还有一些类似于抢救要用的设备。所以这间病房一直空着,不会让病人常住在这里。刚才打的那一针的疼痛正在逐渐消减,我一个人躺在这儿,有种和躺在过道时完全不同的感觉。这间病房,并不像之前和我临床的那位大叔所说的那样,一间房里住五个人,空气不好还很拥挤。现在这间病房对我来说足够宽敞,空气也比住在过道时好很多。可是一个人躺在这里,又仿佛让我想起了来这里的第一天,那种压抑的感觉。也许人是生病了就会变得特别脆弱,人一旦变得脆弱,在特别安静的时候,又难免胡思乱想。
忽然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