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尘命令道“屠夫今天只能睡在这张门板上,而且至少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只能睡在门板上,一定要不睡柔软的床,不然你的骨头会长歪的。等骨头长歪了,你再想把骨头弄正,那就不是接骨这么简单了。”
那屠夫听了之后,频频点头,再也不敢对所谓的傻姑娘有非分之想了。
月尘又简单地吩咐了一些事情,交代了明天要去买的草药,并写在一张草纸上。她自己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写那些奇怪的草药名字,可是脑子里又无比的熟悉。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村里的公鸡已然打鸣了。
只有此时,秦二狗才有机会问一问月尘,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哪里会的那些摸骨接骨的手法?你怎么知道屠夫是骨折了?”
月尘迷茫地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何要做那些事,可是当时我就是那么做了,我也不知道我脑海里怎么会冒出来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我只知道我应该说出来。其实不说出来也是可以的,可是看他那么惨,我忍不住。”
不管秦二狗怎么问,月尘始终回答“不知道”,不过她也的确不知道。在她受伤的时候,丰景不仅仅是给她治伤,在治刀伤的药里丰景给她加上了一个无名的道士卖给他的药。
那道士本是同情丰景过得痛苦,想要让他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全新的人生,于是他卖给了丰景他独创的举世无双的药,可是丰景并没有自己服用,而是偷偷地在月尘的汤药里加进了那道士的方药。
丰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自己也想不通,但是他就是那么做了。
现在他在景丰园里一夜未眠,东方已破晓,眼看着地平线上旭日渐渐地往上爬起,逐渐地把那一片光明带给大地,而他毫无睡意。
真假姐妹跪在外面已经一夜了,她们没有吃饭,没有哭泣,只有深深的绝望。她们自责,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人事不知的月尘;她们自责没有完成丰景交给她们的任务,她们愧对丰景对她们的恩情。
真正的悲伤是流不出眼泪的,所以她们一滴泪也没有,只是表情悲怆。
更让人难过的是,丰景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满城地去找月尘,一拨又一拨的人回来报告的都是查无所获,丰景把每一个消息都派人详细地告诉了真假姐妹,每听到一次“找不到人”的消息,姐妹俩的心都仿佛被钝刀子割了一下。
丰景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茶杯了,一直摔到序光来到景丰园。
确切地说序光不是走进来的,也不是跑进来的,而是像一阵旋风一样转瞬就到了丰景的面前。
他看着他,问道“人呢?”
丰景悲哀地看着他,回道“她们骗过了守卫,出去偷胭脂水粉,然后跑散了;真假姐妹回来了,月尘跑丢了。”
丰景看着他眼前的这个青年,那眼神由激动c悲愤变成空洞。
他没有哭,他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的声音是呜咽的,可是看不见他的泪。
“如果没有那一刀,月尘还是以前的月尘,她怎么会丢?如果我陪在她的身边,怎么可能让她独自一人跑开?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那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悲凉,连跪在外面的真假姐妹都听到了序光这一声强似一声的哀嚎。
她们本来没有泪水可流的,可是听到序光那绝望的c自责的声音,她们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俩互相看了一眼,个个泪流满面,可是谁都没有动一下。
她们不是不知道月尘对序光的意义有多么重大,这些日子以来她们是亲眼目睹一个大男人陪着一个智力仿佛只及五岁小孩的月尘玩耍,陪她解闷,给她做秋千,为她不厌其烦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她们亲眼目睹着序光为着月尘千千万万遍地奔赴着景丰园,不管是深夜还是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