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骑,驰骋在尘土飞扬的大道上。
“前面就是琉璃国的都城。”序光大声说道,跟在他后面的月尘听着他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加紧挥了挥手中的马鞭。
“我样要快一点才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序光便说便抽了一下马背,那马儿吃痛,跑得愈发地快了。
月尘索性拔出匕首直接插在马屁股上,这一路上他们听到的传闻太多了,多得他们不知道该相信谁,多得他们不知道晚一分钟进入琉璃的都城会发生什么事。
现在他们正风驰电掣般地向前跑着。
但是黄昏很快过去了,黑夜马上就来了。远远地看去,城门在望了,她来不及高兴,她的马“咚”的一声力竭而死。
而序光就在城门的关闭的一霎那打马进入。他一回首,只能看见月尘的马向前扑着倒地尘土四声的城门之外,月尘身子向前飞着,可是城门只剩下一丝缝隙了,她无奈地转身。
她的马儿一口鲜血喷在黄土地上,便再也没有气息了。
城门之上,守卫的士兵甲胄在身,神情严肃。
城门之内,序光以最快的速度勒住马,他想打马回去已然来不及;他只能隔着门叫道“尘儿尘儿”
奈何城门已然“吱呀呀”地无情地关上了,他的呼喊她一句也没有听到。
她无奈地看看深色的天空,再看看马上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心里暗叫一声“凄惨”,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踽踽独行。
这茫茫黑夜她只能去找个村子里度过注定无眠的夜晚了。
没有了马她只能步行,她记得来时的路上似乎是有村落的,她一路疾行,终于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这漆黑的夜里那些散发着微黄色的灯光不啻于那太阳的光芒。
一家茅草屋里坐着一对老年的夫妇,男的在修补着农具,女的在灯下缝缝补补。
漆黑油腻的桌子上点着犹如黄豆般大小的一盏松油灯,因为破屋漏风,所以那火苗偶尔有着小小的摇动。
每当火苗摇动的时候,那被衣服的老妇人总是要抬眼看一下正专心修着铧犁的头发发白的老人。
所以月尘刚一靠近这间小屋子,那缝衣服的老妇人就抬眼瞅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老头。
那老头也凝视了一下灯,说了句“嗯,要添点松油了。”
于是他起身,颤颤微微地向里屋走去,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然托着崭新的松油。
老妇人站起身子,帮着他把松油换上。
松油灯果然亮了一些,再也不用担心偶尔的风吹草动就能把灯火弄得几欲灭熄了。
月尘在外面看得出神,这样质朴的农家生活是她梦寐以求和向往的,像极了无岫山庄那些闲适的自由自在的日子,然而她自出山以来,深知这个世界上除了无岫山庄还有很多像地狱一样的地方。
但是在琉璃国都城之外,她再一次见到这样恬静的生活。
她们的到来会不会打破这样的平静呢?师父交给她的任务是好是坏呢?仅仅因为亏欠王妃的恩情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浪吗?她忽然感到迷惘了。
她不知道她是否还要帮助尹枝帮助洛川,当然,现在洛川的下落像迹谜一样,谁也解不开。
她正沉浸在这些幻想中,忽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嘴。
她刚想掏出匕首,对方轻轻地对着她“嘘”了一声,示意她跟着他走。
于是她离开那间让她羡慕不已让她产生矛盾心理的小屋,跟着黑影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这里到处长着那种长长的足有一人多高的茅草,在茅草堆里,借着天上黯淡的月色,月尘看见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