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四爷进来了：四爷的轮廓和三爷是一个样子，只眼睛看上去，四爷比三爷的稍微大些，眉毛黑些，直些；还有三爷是单眼皮，四爷是双眼皮，可奇怪的是，没人信他们是双胞胎：四爷那脸面黑乎乎的，只眼神透着淳朴，明镜的跟小孩相差无几，即使愤怒时，也是平和的，要不是他那身军服，都以为他是一个大师级的庄稼汉。

    四爷的动作和三爷一样，这是大家都共识，即使太爷不在这里，他们自己放在那里。包过外甥还有养子。

    三爷拿着黑色的礼帽优雅的放在胸前，闪着陶醉的眼神，侧着头，悠然的说：老四，你在家里吃的是牛肉，到那怎么替牛吃上食了，你让牛吃什么呀。你今天说不清，上我那去。

    四爷摘下自己的军帽，双手给三爷带上，赞赏的品味着三爷这个扮相，开心的说：吃的是草，才能挤出奶。我们是分担牛的辛苦，等奶够大家吃的，我们在吃肉。

    三爷拿下军帽，把礼帽戴在自己的头上，回身把爷爷的军帽拿下来，又把三爷的军帽给爷爷戴上。

    爷爷是一个很硬的面孔，他是付中长脸面，有些不怒自威；眼睛小点，但还是星光耀眼的，宛如冰屋子里的一根蜡烛在燃烧着。可能是总挺胸抬头的原因，给人以一副目中无人的那种桀骜，其实，平日里他性子最是随和的。

    这会，给爷爷戴上了这个帽子：三爷端详着，觉着特务是这样的。

    于是，又回手把爷爷的军帽给四爷戴上，又看着，觉着汉奸是这样的。

    三爷看不惯，把他俩的军帽都拿下来了，还没等归位，两个人都将自己的帽子拿在手里，戴在头上了。

    三爷摇晃着走到两人的背后说：大家都是为了有饭吃，你给别人做，不能过来一起做，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劫富济贫，还只是恶富，我们那有土地，家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四爷回头说：你这是国人？

    三爷说：不给国家添负担，自己解决民生——你们那，好。赵尚志那么一个伟大的抗日英雄，和大爷分手不到一年，被你们内部整下去了，职务没了，还撤销了党籍。从苏联赶回来，又心甘情愿的回来抗日，被奸细出卖了，连脑袋都割下来了，是我们这些人探出底来，把出卖他的奸细杀掉了你们，你们这些同志帮日本人拔去了眼中钉肉中刺。

    四爷说：既然是共产党员，我们都愿接受各种考验，来自内部和外部的。——自古以来，能解决内忧外患才是救世主，合格的领路人。赵尚志同志是我们的榜样，我们像他致敬和学习。三哥，你的事，我早知道了。我和同志们谢谢你；我们是救广大的群众脱离贫苦，即使战争最激烈时，我们也要给他们安全，你们呢？党国，都做了什么。二哥，这个问题你想过么？

    爷爷说：战争结束，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四爷说：清政府除了自身的腐败，还解决不了民生，才遭到侵略；你们的蒋委员长很善于打仗，可这些年，他为贫苦的大众做些什么，还不是饿死，冻死，到最后，还会推翻它。

    三爷说：你自己都不行，怎么照顾别人？

    四爷说：个人是不行的，要靠所有的国民团结起来，一起作战，群众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三爷说：自古以来，这话都是说出来感动别人，让别人去做，自己变着法的享受——玩来玩去，还不是玩脑子。

    四爷说：是，大家在较量头脑，不一样的是有的脑子是为了自己，有的脑子是为了别人，有的脑子是为了大家，这是不一样的。

    正说的尽兴时，五爷端来几杯石榴水，说：新鲜的，快喝吧。北平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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