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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的性格一向是谨言慎行,虽然徐直说的话里于禁觉得还有几处不妥,比如徐直说的隐蔽,原本在斜角坡这里有着大河隔阻,两三千人想要隐蔽还有些许可能,可是一旦过河,高唐四处平原又如何隐藏兵力?
就算王喜大意没有被其发现,但是大军又如何能准确攻击到王喜裹挟而来的流民?何况大军在攻城的时候也不可能会全军压上才是,总要留些预备兵力在以防不测,如果王喜到时还可以抽出一队人马稍微阻挡一下,那以现在刘备这支新军的战力来看,局势十有八九便会演变成胶着甚至是被王喜反杀也不无可能,毕竟这支新军是于禁带出来,能力如何于禁心中自然也有一杆秤在。
于禁想不明白,以先前于禁与徐直的交谈了解来看,这种超出自身能力外的弄险行为并不像徐直的风格,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在吧?
反正刚才徐直在帐外的时候便跟于禁说过等会有事要留他一起下来商讨,而刘备又明显是同意了徐直的想法,生性寡言少语的于禁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来唱反调,干脆便一言不发,看着徐直继续与诸人讨论起这次出击王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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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则稍待,先不忙回去,”一直冷静旁观的于禁等到徐直刘备俩与其余众人都商议完毕,跟着所有人准备一起退出帐外的时候,才被刘备出声留了下来。
被刘备叫了回来的于禁看了前边的徐直一眼,见瞧不出来什么后干脆便直接问道:“不知主公唤禁何事?”
“伯勋,现在可以给文则说说了,”摸着短须的刘备也没立刻回答于禁,反而眯起了眼睛朝身旁的徐直示意道。
这一次对付王喜是刘备跟徐直早就筹划齐全的一次诱敌深入,各处规划都早在先前王喜还没出兵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张飞更是早早就镇守在了高唐县里,所以说徐直跟刘备并没有太过保守的准备就这样击退王喜,而是已经将眼光放到了漯阴!
现在徐直跟刘备将于禁留了下来,自然便是想听听于禁对此事的看法,而王喜?早就做足了准备的徐直是绝对不会放任其再退回漯阴的,在王喜渡过漯水越进了高唐境内的时候,徐直便有了八层的把握不会让王喜再继续占着漯阴……
“主公这是想进一步收复漯阴祝阿两县?”听完徐直解释的于禁沉思了半刻后才不确定的问道,不是于禁涨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实在是现在以刘备的实力,胃口这么大很容易撑死自己的。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于禁是知道现在刘备的底子有多薄的,先前关羽收复了北岸西平陵等几个县城后,那突增的灾民可是差点就将原本还算平稳的粮草支出给压垮了,要不是关键时刻徐直调动了军粮,再将徐家的产业拿去发卖抵押,从徐州糜家再次拆借了二十万石粮食过来,说不定早前的时候刘备治下各县就已经崩溃了,就是现在还欠着人家这笔货款没还清呢。
而关羽也已经出兵般县欲将平原北岸其余两县尽皆收复,需要耗费的军粮可不少,就是收复后的修整工作也不轻松。并且先前出兵的时候于禁都只得了十五日的军粮,可见现在平原郡是有多缺粮,如今刘备又想夺回被黄巾军肆虐成一片白地的漯阴,这其中的种种支出靡费,于禁就是想一想都觉得头疼。
漯阴惨破,就算夺回来也得耗费上一年半载的时间去重新经营,而漯阴去岁遭遇凶年庄稼歉收,流民遍地,又经过王喜搜刮虏掠,就算夺了回来,想要筹粮恐怕也是不可能,反而需要源源不断的投进粮草,而漯阴城与高唐又是一样的平原坦途,周围的贼寇也有不少,这兵力驻守又是一个大问题,在于禁看来如今的漯阴就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文则所言也不无道理,可如今却是时不我待啊!”站起身从张铠处接过了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