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习挂帅代替了政治挂帅之后,政治几乎就没人重视了。只要学习好就可以入团,可以当三好学生,还可以抵过。好比一白遮了千丑,又好比江湖人扬言的狗皮膏药一贴治百病。
在高一学年,虽然白翀还是团支部书记,但也只是收收入团申请书,发发入团志愿书,谁能入团谁不能入团老师说了算,他也就形同虚设了。
白翀明白搞政治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终将一去不复返;要想将来成为一个有用之人或出人头地,知识不可缺;换句话说,读大学是一条走向成功的捷径。自那以后,他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用了一年的时间补习了初中三年的全部课程,还跟上了老师讲课的进度。不但,把由于过猛的速度而造成的惯性停了下来;而且,还迅速地掉了头,转了弯。虽然学的不扎实,有不少的地方一知半解;但也进入了班里的前十名。父母常常心疼地对他说:“别学了,早点睡,别把身子累垮了。”他总是回答父母说:“没事,垮不了。”他天天c每时每刻心里只想着一件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上大学。”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开学,白翀就上高二了。也就是说,离高考还有一年的时间。几天前,他听同学说:“开学后要设立尖子班,以高一期末考试的成绩为准,全年级排在前五十名的同学就可以进尖子班。”还说:“学校选派最优秀的老师授课,讲的认真c仔细c全面。抓的紧,还有重点。将会在上半学期讲完全部课程,下半学期就进入全面复习阶段。”
全年级五个班,共二百六十多名学生,白翀能不能进入尖子班,他心里没底;虽然没底,但他还是非常渴望能进入尖子班。
高二年级的年级组长是朱老师,因为头长的比一般人大的多,所以同学背后都叫他朱大头。他说话的时候,脸部的表情十分丰富,就像在舞台上表演,他的学生就是他的观众。一会儿痛苦的样子,好像说的话句句都带着刺儿拉的嗓子眼疼;一会儿滑稽的表情,弄的大家各个为他捏着一把汗,生怕他闪着了脸。同学们听他讲话有一个共同的感受,觉得累。他每说三c五句话,就有三句,“啥意思吗!啥意思吗!啥意思吗!”再说三c五句话,还有三句;继续说三c五句话,又有三句。说完后,向左一甩头,好像要把刚才说过的话全甩掉:表示跟你们说的再多也没用,白费口舌;看着眼前二米远的地方,自言自语地走了。
虽然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但老师们开始忙碌了,做着各项开学前的准备工作。其中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在全年级排选出五十名尖子生。年级组长朱老师在办公室里,当着高二年级全体老师的面,把数学老师——即将上任尖子班的班主任殷云天叫到了门外。他是用因二人长期在一起工作达成的默契,只有他们二人看得懂的暗号,特别欠档次的乜眼的目光示意到门外的。他把嗓音像调收音机音量开关一样调到了低音,说道:“让白翀进尖子班,然后把他的团支部书记撤掉。十天,半个月后打着摸底考试的幌子,再把他退回普通班,必须退回。”
“必须退回”这四个字,他是把每个字加重了语气说出的。他喘了一口气,把事先准备好要说的话,就像背课文一样,一字一句地说道:“白翀的学习进步的很快,全年级排在四十二名左右。让他进尖子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白翀还会很高兴。团支部书记让给学习成绩最好的孟娟娟担任,是顺理成章的事;白翀也不会有意见,就是有意见也没用。然后,上课十天c半个月,再以摸底考试的名义,把考试成绩最差的一c二名淘汰掉,不管白翀考的好坏,必须淘汰。到那时,普通班里已有了团支部书记,他就什么官也当不上了。”他把那个“官”字说得特别不自然,无意中露出了一丝让人厌恶的神情。他看着殷老师身后的一棵小树,做了一个撸树叶的手势,继续说道:“一把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