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陶玉莹第一次见小航航哭。

    他从来都表现得很安静，很懂事。有时候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懂。

    也顾不上穿鞋了，她赶忙抱起小航航问：“怎么啦？”

    抽出了一张茶几上的抽纸给他擦了擦眼泪，又柔声问他：“我们家的男子汉今天怎么啦，怎么哭鼻子啦？”

    被陶玉莹抱起来的小航航抱住她的脖子不讲话，哭声倒是小了不少，但还是一抽一抽地伤心着流泪。

    她哪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自己上辈子活那么大都没个孩子呢！

    只能耐着性子抱着小航航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

    见他渐渐不哭了，她又想去穿鞋子。

    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小航航抓着她的脖子又哭了起来。

    嚎啕大哭的那种，整栋楼都仿佛快被他的哭声给震翻了。

    陶玉莹真是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前几天不声不响倒还行，现在一闹她就开始后悔为啥要把孩子带回来给自己找麻烦。

    她把小航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准备和他来一次深度交流。

    一放下去，小航航反而不哭了，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小鼻子小眼睛都红彤彤的，可怜的紧。

    “航航，”陶玉莹深吸了一口气，搂着他靠近了一些，蹲在地上平视着他问道：“为什么要哭？这样不对哦。”

    小航航一抽一抽地，见她语气严肃，不敢哭了。可是还是不讲话。

    陶玉莹叹了口气，走到门口去把小航航的凉鞋给他拿了过来。

    哭归哭，一会儿还是得出门的。

    去看邻居是一方面，还要买点菜，顺便可以剪个头发。

    “撕拉”一声撕开了小航航凉鞋的那个带子，刚准备给他套上，就听见小航航怯生生地讲话了。

    “姑…姑姑。”

    因为刚刚哭了一场，气还没顺下来，还是一抽一抽的。

    “怎么啦？”

    陶玉莹感觉自己上辈子整整四十年都没对谁这么耐心过。

    “你别…别把我送走。我…我不吃饭。”小航航可怜巴巴地拽着她的两根手指一抽一抽地说。

    陶玉莹感觉有点差异地说：“怎么会呢？”

    说完又丝毫不心虚地补上了一句：“我从来没想过把你送走呀。”

    她多数时候都把小航航当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虽然这么想确实是没错，但是她忘记了小航航毕竟年纪小，很多东西不是她想当然就可以怎么样的。

    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陶玉莹想到可能是昨天晚上放他一个人在家里，小朋友嘛，没有安全感。而且他之前又被姑妈踢皮球一样交给了她，会多想也是正常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早上说要把饭给她吃。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心疼。

    从小就被这么丢来丢去的，任谁心里也不可能觉得很高兴的。

    小航航抱着她的手不肯讲话了，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陶玉莹心疼地捏了捏他的小手，拿着他的小凉鞋温声和他商量，“姑姑今天带小航航出去玩好不好呀？然后我们去剪头发。”

    可能是听见出去玩，他也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点了点头。

    他是以为陶玉莹要自己出去，把他丢在家里才会哭的，如果跟着出去他还是愿意的。

    陶玉莹也不意外，多数时候小航航都是很乖巧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回给他穿凉鞋他倒是不哭了，陶玉莹给他擤了下鼻涕，丢了纸，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穿鞋提着包出了门。

    幸好她现在的肉软了不少，不然以前这种勒得紧梆梆的鞋子她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