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没有去。”章小蕙点头。

    “后来呢？”王初问。

    “后来后来，在一天晚上，他们把我灌醉了”

    “他们把我带进了这个漆黑的地下室，在地下室里”

    “他们是一群禽兽！”

    似乎回忆到那些不堪和痛苦的画面，她的脸色更加痛苦和挣扎。

    王初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个样子。但当章小蕙亲口说出来的时候。

    他的心还是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自认为算不上好人。

    也没做过什么好事。

    但当他想到一群男人把一个花季少女拖进地下室，肆意凌辱的时候。

    他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他恨不得把那群人全部凌迟处死，放进滚烫的油锅里使劲煮，直到连渣都剩不下。

    王初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把你杀了？”

    “没有。”章小蕙摇头，她苦涩一笑，“我是自杀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一切都被他们摧毁了”

    “上面的那些人呢？”王初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确认。

    “是我杀的。”章小蕙的眼睛里闪过仇恨的光芒。

    “他们都该死！”她咬牙切齿，眼睛发红。

    “他们中的人有的直接参与了，有的眼看着事情发生不管不问，还有的后来知道事情，却选择了沉默，他们都该死！”

    王初默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甚至觉得章小蕙做法是对的。

    大快人心！

    “那地下室的这些人”他问。

    “她们是无辜的，都是和我一样，是命苦的人。”章小蕙眼中带着怜悯。

    “我亲眼看着她们一个个死去，饿死，渴死，却没有任何办法。”章小蕙说到这里脸色有些黯然。

    “我想救她们的，但我出不去”

    王初知道自己猜对了。

    章小蕙的状态无法见到阳光，甚至是平常的灯光，她都会受不了。

    所以王初带了一盏蜡烛下来。

    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都已真相大白。

    但王初的心情很沉重。

    “你打算怎么做，要杀了我吗？”章小蕙的神情解脱。

    但在王初眼里。

    她却是那么的可怜。

    她只是一个花季少女，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原本应该有着无限美好的生活。

    但是因为一群禽兽犯下的罪恶，毁了她的一切。

    对她动手。

    王初做不到。

    人鬼虽然殊途，但亦有善恶之分。

    章小蕙是无辜的。

    她不该承受这一切。

    “杀了我吧，我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看到王初的挣扎，章小蕙微微一笑，声音柔弱，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初摇头。

    他缓缓坐下来，把蜡烛放到面前的地上。

    闭上双眼，嘴唇微动。

    往生咒。

    他在低声默念往生咒。

    凡有罪恶加身之人，不能往生，不堕轮回，会长存世间，沦为孤魂野鬼，受尽天罚，直到罪恶皆消。

    章小蕙就是如此，她虽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孽缘已结，罪恶已定，她无法入轮回。

    王初别无他法。

    只有默诵往生咒。

    他神情专注，心无旁骛，一心要送章小蕙往生。

    章小蕙的身体慢慢透明，如水，化作点点光芒，在消散。

    “谢谢。”

    她双手合十，轻声道谢。

    然后，彻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