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夫见银茹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并没有离开,当下里就明白了银茹其实对自己也是有意的。
但万事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汪大夫放下刚刚的话题冲银茹笑道:“光顾着跟小娘子说话了,都忘了这次约小娘子出来的目的了,在线真是糊涂。”
“啊?”银茹有些糊涂,歪着脑袋不解的看向汪大夫:“汪大夫您这次约银茹出来是有何事?”
“倒也不是特别的事情,只是希望小娘子能满足在下一个心愿。”汪大夫说完便指了指身后翠竹下的笔墨笑道:“自从上次在此地见了小娘子一面之后在下一直想为小娘子画上一副肖像,不知小娘子可愿意。”
按说女子的画像是不能落在除自己夫君以外的其他男人手中的,要不然会招人非议,但这次银茹不知怎么了在听说汪大夫想为自己画像的时候,居然同意了。甚至还客套的说道:“汪大夫说的哪里话,您肯为银茹画像,银茹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愿。”
说罢银茹便抢先一步走到了那些笔墨旁边小心的翻看了一番,然后笑道:“不知汪大夫希望银茹怎么做。”
汪大夫一听银茹愿意让自己作画,自是喜不自禁,于是马上说道:“小娘子选个最为舒适的姿势便好了,在下作画较慢还请小娘子见谅。”说罢便径自的把宣纸铺在了石块上然后磨好墨为已经摆好姿势的银茹画起肖像来。
虽有男女之防,但汪大夫在给银茹画完肖像后,还是借着天色已晚害怕银茹一人回去会有不便的理由送了银茹很长一段路程,直到能抬头便能看到钱府为止。
思及那一晚银茹原本难过的脸上不由得泛出了几分笑意来,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立在晴月的棺木旁便又觉得是对死者的不敬,于是赶忙收敛了表情在心里悄悄的与晴月道了歉。
等过了一会儿银茹又把手伸进了晴月的棺木中,拉了拉晴月已然僵硬冰冷的手默默说道:“晴姐姐,你去之前我且不觉得这钱府有何不好,但你去之后我却徒生了些害怕,倒不是害怕姐姐你,只是害怕像这样争风吃醋,我们几人明争暗斗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把小命给搭进去。”
然后银茹又紧了紧晴月僵硬的手,眼里突地闪过了一丝坚定,然后冲着晴月的尸体温柔的笑了笑暗暗想着:“晴姐姐,既然汪大夫对我用情如此之深,你说如果我让他带我离开他会同意吗?”
此时的晴月已然死去,如果晴月此时还活着的话,她听了银茹的话定然会阻止银茹,并且告诉银茹这个所谓的汪大夫便是间接害死她的六房——新。可是现在晴月已经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纵使人死了还有魂魄,但也无法与活人交谈,于是我们只能看着银茹傻傻的踏入了新所织的陷阱之中。
在回房之后,银茹并没有马上梳洗睡觉,而是一头钻进了书房中,然后在书房里找出一页信笺来提笔写了几句话,但写完后又觉得不好,于是把信笺撕毁了再写过。又觉不够矜持,于是再度撕毁。
就当银茹在为这信笺之上写什么为好而发愁的时候,一直全身白色唯有脖子上一圈黑毛的信鸽扑林扑林的落到了书房外头的空地上。
因着这扑林声较大,所以很快便引起了银茹的注意。于是银茹放下了手头的笔墨走到了外头从信鸽脚上取下了那卷信笺来。
银茹打开信笺,见上面有几行诗,于是银茹小声的念了起来:
山无尽c水无穷,却与我情同。
职利一蹴事全空,何时能相见。
念罢银茹这才发现原来这是汪大夫邀自己再度见面的讯息,于是银茹一凝神,提笔在一信笺上写道:
青灯熄c吾心扰,愿此伴君旁。
望君看后挂心头,明日临山见。
写完银茹便给送信的信鸽喂了一些食物和水,这才把信鸽抚了又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