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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芸一只手按住穴位,另一只手“呲”地拔出钢针。哥哥在医生的怀中猛地抽触了一下。应该不打紧,只是钢针太粗了,刺激过于强烈。

    医生的大拇指按在刚刺过的穴位,防止失血过多。成芸把钢针上的血甩掉,又在大哥的头部找出百会穴,将钢针刺入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

    这穴位处于督脉,为手足三阳c督脉之会,被击中往往会是脑晕倒地不省人事。一针下去,哥哥反应更大了,貌似是要立刻站起来抽人嘴巴那样的冲动。

    成芸让医生压制住哥哥,自己三指攥住钢针捻转了几下,“嗖”地一手,钢针从皮肉里提出来。

    完蛋,这下哥哥彻底按捺不住,快要挣脱医生之手,排山倒海之势站起来。可是还没正式起立,他又瘫死在了医生的怀里。

    从头到尾,成芸没有说一个字,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说出自己不会;她心里没有底,这是她第一次使用针刺治疗,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这样的钢针刺进人的里。

    哥哥还没睡下就缓缓睁开了眼睛,从死亡边上醒过来。

    “他醒了!”成芸流出泪水来,回味这刚刚才发生的故事,捋一捋情节的来龙去脉,她承认是医生的哥哥感动了她。她救活了一个人。

    俄而,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森林间轻柔地漂浮起来,这里的天渐渐地就亮开了。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哥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看上去就像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那样,有惊无险。

    医生和成芸无疑是变成了两个泄了气的气球,相互堆砌着放在哥哥身旁,昨夜的疲劳使俩人的身体在此时此刻,无所顾忌地土崩瓦解。他们只能半眯眼睛躺着,他们还可以这样的自我修养。只有哥哥知道他俩不是在睡觉。

    哥哥顺便取下身上已被食人鸟撕得支离破碎的衣服布条来给成芸包扎腿上的伤口,也给医生系上了好几条绷带。确保二人没有性命之忧后,让他俩分别靠树根上,仍旧半睁着双眼进行下一轮的休养生息。无论如何,这时候,这样做一定是上上之策。

    医生的哥哥正才想起来,也应该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碎肉。他把被食人鸟撕扯开后,没有吃掉,掉在骨头肌肉之间的烂肉果断切除。因为拿自己衣服做成的绷带不够用,又从弟弟这医生身上割下多条布带做成医疗器具,给自己包扎收拾完毕。这下他才从嘴里抽掉牙印极深的木头,这是捡来当麻醉用的,痛的时候咬着这木头,好像就不是那么受不了。

    森林上头的太阳冉冉升起,杂乱稀疏的光线给森林深处的土壤带来热量,一团团白色的水蒸气四处游荡着,轻飘飘地。

    成芸看着医生的哥哥满身伤痕,却安然无恙的精气神,她开始播种了一颗种子,在别人看不见的内心深处。她似乎可以是一个有用的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记得小时候,老成带她去庙里看病,看见面无表情的老和尚用针扎几下去看病的一群群患者,就能轻而易举的去除百病。看得次数多了,她就派生出了长大后也要用针如神,医治百病的妄想。

    谁知,就在昨晚,分明就是在昨晚实现了。那,往后要真有人来给她扎,其实她也未必敢于下手去的。

    哥哥坐下来,居在成芸和医生的中间位置。给他俩带来了胜利的微笑,还有那幽默的自我介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板派来特地普及幽默的专家学者呢:

    说自己叫脉勃,是医生的亲哥哥;医生名叫麦相,是他的亲弟弟。麦勃兄弟俩常年都在大山腹地的一座矿山里作业,昨晚是要赶着回远在万里之外的家去陪老母过大年。

    不幸的是,行驶了一天一夜之后的一个夜晚,车子飞驰在一片茂密的大树底下,崎岖的沙路间。麦相在前边开心地飙着车,山间小路,从来都不会有人,横冲直撞奔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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