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成芸是把马路当成了大床,就躺路上睡着,怪不得她说好大的一张床。
又是一声“唧”的刹车,八成可以直接刺穿人的耳膜。四个轮子带着一阵猛风,刮起马路上所有的树枝树叶,像田间翻土的木犁一样钻土前行,留下两道深深的平行宽沟。
“啪啪啪”马路两旁逃走夜宿于此的大批飞禽。
“砰”的一声,踩底的刹车终于使翻土的车子就地疾劲九十度大转弯,侧着滚了几个旋儿后,一道强光扫射向森林深处。又是“砰”的一声撞在一颗大树上,平息了下来。
“沙沙沙”许许多多杂物从树上脱离,落到车子上。
这一条大马路,这一个森林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咻隆隆,咻隆隆”森林更深处的鸟儿开始传来老林梦魇,诉说森林里的秘密,疲于白天觅食的飞禽走兽无不享受着这美丽的催眠曲,夜渐渐地,越来越黑了。
“嗯咳嗯咳”一声咳嗽声,不轻易间打破了这一份宁静。许久,“哥,哥,你怎么样了?”
一名男子从斜靠在老树上的车子里醒过来,他急忙往后座里看去,嘴里不停唤着“哥”。
可能是车子里太黑了,他什么也没看见。一个可怕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来,使他急促的大口吸着夜里凉凉的湿气。难道是哥已经
他不敢去想,只是奋力地将上身尽可能地伸长起来,用手去摸后座上的座位。可是在他的手能触及的地方,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他勉强转过头去,要开门下车。
不好,驾驶座这边的门被顶在了老树上,不可能打得开,而另一边在车子打滚擦地的时候,被路面磕碰得凹凸皱巴,也是打不开。
他试过要从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找不见半点玻璃的前挡风窗里爬出去,然而,他坐在驾驶座上,经过刚刚那一阵翻地又旋转打滚之后,害得他整个下半身抽搐瘫痪,已经暂停服务了,顶多还可以凭借上身仅存的一点点力气保住性命。
“哥,哥,你在哪。”他花了最大限度的力气,叫了好几声,依然没听见任何回应。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艰难地用肩膀去撞击车门。
他现在的举动就像是一只进错玻璃瓶的苍蝇,想要用翅膀撞碎玻璃进行逃脱。预计得坚持到猴年马月方能见效分毫。
也不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由于他的持之以恒,再小的力气还是掀起了陶然大波。然而,他没有把车门撞开,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而是,车子本来就是一侧悬空顶在老树杆上,着地的另一侧难以长时间支撑车身。现在加之他这么一撞击最大受力的一边,导致了悬空的车子失去平衡又是一个黑暗里的高难度旋转,车子又侧翻了。
还好这一次只是轻微的侧翻,而且也就仅仅是翻转过来三百六十度一整圈,刚好可以把车子停在马路中央。早已熄灭的车灯莫名其妙的自动打亮。
幸运的是,之前顶在树干上的车门也在旋转时的重力作用下,自动打开了又合上。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又回到车上去,半天过后,他拿着一只手电,一步一步拖着抽筋不听使唤的伤腿原路搜寻而去。
车子是部很旧很旧的越野车,在这种森林沙路上使用了几十年,是他父亲买的第一部车子。当时堪称是全国最好的一款,到现在还是挺不错的。这车子自买来后,它的命运就是常年奔赴在这崎岖颠簸的沙石马路上,一成不变。
所以过分的颠簸至使车子后门很松动,行驶在路上,就一个劲“嘎达嘎达”响个不停。也说过要拿去修一修才行,可是哥哥说,用不着修理它,留着在路上当音乐听也是很不错的,况且修了它也还会坏掉。于是,后座的车门就一直没去管它。
然而,小事不除,必有后患。今晚的意外,又让这车门派上了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