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的一只行走在夜间的大虫子飞来,对直撞在马灯上,从半空中死去了,掉下来落入常青的酒杯中。挨千刀的虫子,真是太坏人雅兴了。
“我来晚了。”一个黑色的物体从门口走进来。有点像是东哥的声音,但那不可能的。自从东哥把自己的生母气疯了以后,就再也没见他到处惹事了。他和常青这对新人算是结下了深仇大恨,他怎么可能来道贺。
“来了,东哥。”常青的朋友擦着眼睛站起来恭迎东哥,东哥身后还跟着许多手下。
挨千刀的,还真是东哥来了。他来做什么?白天也不来,偏偏挑这时候再来。
“常青兄弟,恭喜恭喜啊,怎么,还不欢迎我吗?”东哥径直走过来,自己找凳子同桌坐下。
“欢迎欢迎!”常青没表态,同桌的朋友自作主张的热烈欢迎着东哥。还主动给东哥倒上了喜酒,说是要替新人敬庄主继承人一杯。
成芸知道这个魔坯子,吃错了糊涂药来这里必定没好事。可是人都来了,她这个新娘子要不要立马赶他走,常青要挺身而出,舀他出去了吗?成芸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
“我这代表庄主的一点点诚意,还请收下。”东哥让手下人抬进来一个大箱子,没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代我回去谢谢庄主,礼物我收下了。”常青冷冽地说,声音寒得几乎可以看见冒出一圈圈白色的烟雾。
“就一点点心意,谢什么呀谢。”东哥端起杯子喝酒,换他做上了这里的主人。“来,常青兄弟,这新婚之夜,你也不来一杯,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说来也是,既然东哥是替庄主来送礼的,那没有不敬的道理啊。村庄里的规矩,每一对新人成婚,庄主都会送去一份厚重的礼物,并且在村民住户薄上登记新门户。一村之主,庄主为大。常青就在意礼仪规矩,他人不仁,自己也不敢不义。
“来,敬你一杯。”常青也倒上满满一杯酒要敬东哥。
“好!”东哥奸笑一声,二人一饮而尽。
“哎,你耍我啊?”东哥阴沉着说,像是被人弹了耳朵似的生气。
常青一头雾水,哪里跟哪里啊。
“你媳妇怎么不喝,不是说要敬我吗?”
说来也是,白天里都是新郎新娘双双敬酒,到了东哥一个人敬酒,确实是大意了。
“来,我们敬他一杯吧。”常青对成芸说。
“我不喝。”成芸一口气拒绝。她见不得这样的混账来自己新婚之夜喝什么喜酒,还敬他酒?要不是这混账东西,自己父亲的手也就不会受伤了。
“哎,你这就不对了,喝一杯也没什么。”一旁的常青朋友劝解到。
常青又看了一眼成芸,说:“你们别说了,我替她喝。”一眨眼功夫,两杯酒接连下肚。
“怎么,媳妇不听话,一个人喝闷酒呢。都没给我倒上,你一个人喝了两杯,我还一口没沾呢。”东哥找准刺头就咬住不放开。
常青听了这话,脸色在马灯下一阵黄一阵黑的,十分气怒。直接抱过来一坛酒,随手撕开封袋,砸在东哥面前。“喝,想喝就要你喝个够。”
“爽快!”东哥接过酒,像魔鬼一样吞噬起来。
“好,我们也喝。”常青朋友也起哄着大碗喝酒。
“你怎么又不喝了?”东哥停下来,拖长着嗓音问常青。
常青站着没反应,不知如何是好。
“来,常青,大喜之夜,我们都喝了,你也喝啊。”朋友又一次好意说道。
既然朋友都说自己该喝,本来就是在喝酒的,要不喝就喝吧,谁怕谁。再说了,自家就酿酒,自己酒量也不小,只要不喝醉就行了。
见常青们都高高兴兴地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