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女子往往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反正他武二爷腰缠万贯,武功又高,想要女人的话,要么就去逛院子,要么晚上就摸到大姑娘的闺房中,他堂堂武老员外家的二公子,官府衙门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所为,好在他事后总会给那些大姑娘们留下一笔巨财,也不算胡闹到家,可是江湖上连寻常寨子里的土匪、强盗都深以劫色为戒,虽然他们常常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却很少有人去劫色的,倘若传到江湖上,传到众好汉的耳朵里,走在路上,让人在后背上指指点点,让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这种滋味岂是好受的?所以江湖上像常飞燕这种嫉恶如仇的武林人士大都鄙视武天金的为人,在他们眼中,武天金就只是个采花淫贼,别说跟他一起喝酒吃饭交朋友了,哪怕是说一句话,也会玷污自己的声名,岂知武天金竟然在酒桌之上,公然的问道王一温是不是也是采花贼,面目之间竟然丝毫不引以为耻,反而有些引以为傲的感觉,直瞧的旁边的常飞燕火冒三丈,怒气腾腾,倘若武天金不是太白帮帮主丁迦的朋友,早就双刀齐上,将他大卸八块了。
丁迦听武天金说了这句话,见常飞燕义愤填膺的样子,他面目间不由得有些尴尬,常飞燕和武天金这两个朋友,都得罪不得,所以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正犹豫见,听得祁钟尧的声音道:“那‘紫貂’王一温不光逛院子,还是个采花贼,和盘龙帮帮主一样好色贪花,都不是好东西,之前常三娘说的‘白沙镇’、‘恭门镇’几个地方上失踪的姑娘,要么是王一温虏了去,要么是米大鲲派人虏了去。这两个狗贼罪恶滔天,不知道背地里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祁钟尧和武天金这是初次见面,不大熟络,听丁迦的介绍,知道他也时常逛院子,却不知道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铁面罗汉”武二公子,威名远播的“神掌门”方坪山方老师傅的传人,背地里也是一位采花贼,千阳帮帮主吕泗阳虽然跟武天金也是初会,但他性格深沉稳重,虽然极少说话,但于常飞燕和武天金适才的争执之中,却早就看出来了了,他听祁钟尧毫无顾忌的说出“采花贼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番话,只惊的脸色都变了,不由得向武天金望了一眼,见他面目依然黑黝黝的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心道:“这姓武的汉子如此淡定,定力好强,看来人不可貌相,这人可不是个寻常的莽汉子!”他也想讨好武天金,想攀上“神掌门”这层关系,心道:“不管‘白沙镇’‘恭门镇’这几处案子是不是武天金做的,到得头来,一切推到盘龙帮头上,也就是了。”于是接口道:“是啊,‘白沙镇’‘恭门镇’等地和盘龙帮近在咫尺,失踪的姑娘倘若不是由王一温、米大鲲二人虏了去,秦州地界上,还能有谁有这样大的能耐和胆子!”说完,向武天金望了一眼,心道:“就算是你虏了去,我也只是夸你能耐大,胆子大而已,这可没得罪你吧!”武天金微微一笑,望着常飞燕,道:“什么‘白沙镇’‘恭门镇’,‘香草山’,在下还是今日从常三娘的口中第一次听来的,这几个地方上失踪的姑娘,可不关我武某人的事!”常三娘“哼”了一声,淡淡的道:“那就好!”祁钟尧见他自承其事,这才知道,心道:“眼前这位罗汉一般的人物,难道也是个采花大盗?他是名门望族,却又何故如此?”不由得神色间满是狐疑。
丁迦见众人越扯越远,说了半天还没说回到王一温身上,于是说道:“武天哥,你和‘紫貂’王一温已经照过面了?”武天金呵呵一笑,道:“岂止照过?”丁迦道:“怎么?还动手了?”他问这话时不由得心中一惊,当初他致信邀请武天金一同上盘龙山,主要看中他是“神掌门”方师傅的弟子,“神掌门”声名远扬,能有一位名门子弟从中斡旋调解盘龙帮和四帮之间的纠葛,事情就容易的多了,他盘龙帮再怎么飞扬跋扈,说僵了,也不至于动手,他们也不敢去招惹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