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脚步声刚过去，尹月妍的脸上身上和床铺上，就落下来很多指头大的土疙瘩，让尹月妍意识到是从床对面楼上撒下来的。尹月妍强睁眼看对面，不可能啦！因为这一个房间很严密，对面楼上根本洒不进来东西，木板隔的亲丝密逢，门是关严了的，整个屋子都是用厚白纸糊的密封不透，临街的窗户也关得很严密，尹月妍想到了是鬼在洒土吓唬自己。

    尹月妍只扫了一眼屋里，让定有鬼找到自己了。痛的她快不行了，紧闭着眼睛，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头，任由你洒什么。这时又洒了几把下来。停了一会儿又洒了几把。这个时候，屋外面有人说话声，很快就来了夏云和的二嫂，侄儿媳妇和他母亲。

    夏云和的二嫂和年轻的侄儿媳妇赶紧帮尹月妍生孩子，一会儿又来了个女医生，女医生通过检查后，说是不行，得再找一个医生来，夏云和的母亲让大儿子的女儿去乡卫生院找个医生来，那个女医生死活不来，说她不会给夏云和做任何事。

    去请医生的女孩没有办法，只好出来往回走，刚出卫生院的门，就遇到这个卫生院的男医生，扛着一只土枪从外面回来，他在外面听到这个女孩请医生去接生，女医生坚决不去。他就自告奋勇的一路来到尹月妍生孩子的地方。

    他走到尹月妍房间的窗户外面就大声喊道：“我可是个男医生，让来就进来了，不让进来我就走了。”夏云和的二嫂子也大声喊道：“管你是男是女快进来，事情要紧。”那个男医生就直接走进屋里来，把枪靠在房门边。

    尹月妍看到他的枪，就说道：“快快打一枪。”男医生也是个懂家，拿着枪就指着床铺下面打了一枪，当时就有叽叽咕咕的混杂声。

    在没有来人之前，尹月妍还意识到床前总有人影晃动，对面楼上也有一堆人看着自己，让她感到阴森恐怖。这一枪放了之后，她的这种意识淡薄了，没有阴森恐怖感了，身上也不那么往一块抽抽了，尹月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金工资他都去领了，一分钱都不给尹月妍，孩子出世的一块多产抱费他都不给。尹月妍在月子里饿着肚子没有少受他的气，没有少哭，为了女儿胳肢窝烂了让他买一毛钱的药粉，他把尹月妍母女俩打倒在煤火上。

    女儿出世就没有奶吃，夏云和把他从部队带回来的奶粉卖给尹月妍单位的炊事员。尹月妍给孩子卖了一斤白糖放在寝室里，夏云和去了看到了，就破口大骂尹月妍娘儿俩：“你们娘儿两个好吃懒做的东西，我要你好吃，我让你们好吃。”拿起白糖从楼上窗口扔到大马路上。

    接着下楼到大街上，把尹月妍祖宗十八代的骂了半天。街上过路的人听到他骂的话，认为他是疯子，不理他。倘若有认识他的人知道他是在骂尹月妍和几个月大的女儿，都气愤地教训他，道：“你这个人让人怎么说你呢？别说小孩没有奶吃买了点把糖，就是大人吃糖也没有必要这样吗！一斤糖值多少钱，把你吃穷了？”

    尹月妍深深地记得，每次夏云和去到供销社无理取闹，丑态百出的时候，她都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每一次对他的恨也恨不得把他砸成肉泥，让他再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丢人现眼，活活的来气死人。

    而每当这个时候，尹月妍都要强压抑住对夏云和的愤恨和怒火，眼含悲伤的泪和心伤的血，保持心平气和的对待每一个顾客。

    有些人不认识夏云和，但是认识尹月母女，知道了夏云和和尹月妍的关系，也要说几句：“孩子没有奶吃，我们每次来了都要给她女儿喂奶，你是父亲，不给孩子买奶粉吃，人家自己买一斤白糖你就那个样子，把白糖甩到大路上都不叫孩子吃，你这个父亲当的，哼！”背过身了还要骂他“真不是人！”

    确实，本公社和周围几个公社的人都知道尹月妍的女儿没有奶吃，很多在奶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