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漪,风靡靡,夜来云马谁与骑?
相思者,在高远,一去江山十万里。
人,怎堪情磨?剑千年为友情而弃爱情,对得起剑万古,却对不起丘二娘。
对着眼前人,眼前鹤,千年一声叹息。风乱了剑万古之发,鹤以嘴理之。这一幕,洛日看了也不禁心酸。
“站在顶峰的感觉,如何?”剑千年忽然道。
纵是顶峰又如何,也胜不了情。情这一字,从未放过谁。它,困住了从容与岁月。岁月这把刀,也从未留过情。它,雕刻出太多的棱角与残缺。
望着那沧桑与寂寞的脸,洛日道“从前辈身上,我看到无边无际的孤独感!”
“如今你与我并肩与此,世上不又多了个孤独患者!”剑千年叹道。
洛日急忙解释“我来只是要找到前辈,顶峰并不是我所向往。”
“既已至顶峰,再也不能立于低处。你的脚步只会向前,不会退后。既来之,出刀吧!让我看看你的能为。”剑千年道。
洛日自知不能敌,可是手上的刀不肯认败。出刀,快绝。
剑千年身不动,挥指出招。天地,尽在一指间。浑然天成的洒脱,一招一指,便击落了洛日的创道。
洛日还未及反应,剑千年竟已弯下腰,拾起败落的刀,交到洛日手中道“你明知结果,还敢一试。证明我刚才说的话,已被验证。人,明知无果,却总在坚持。注定,你愿进不愿退,往高不就低!”
洛日绷着心弦,一时无音。
剑千年又道“等我取回‘破阵’,必走一趟西川。放心吧!”
两字放心,宽了多日的愁境。眼前的夜,仿似被明月解了黑暗的压抑。
天地无声,月光深深!铺如大道,金黄若真。悄无声息中,月光大道中走来一人。
她的眉是山,眼是水。只一人,便是一座山水城。望,如无边的风景。每一眼,皆让人留心。每一处,皆使人动情。
青衣上盛放一朵朵牡丹,狂放而热烈。目光如炬,烧向洛日。洛日顿感五脏俱焚,心成荒寂。
女子手上竹箫一指洛日,开口道“你就是洛日?”
洛日立刻不明,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但她既问了,他只能言“正是。”
“若你是洛日,便应唤我师姐。”女子道。
“师姐?”洛日惊讶,眼布满疑惑。不敢细打量,因为多打量一分,便多惊艳一分。
女子看洛日,看出他羞涩。收起玩笑之态,言道“不过听你口气似乎不信?你才拜了师父,有个师姐很奇怪吗?我是郎君第一位入门弟子,难道不是你的师姐吗?”
剑千年瞥了一眼女子,道
“她可不光是樱花郎君的弟子,她还是余一城的独女,余笙。”
洛日一听,原来是此处少主,又攀的上师门同宗。心扉豁开,想必有求,急忙上前参拜“余笙师姐。”
余笙未及想到这小子改口这般快,竟呆滞一瞬。反应后,唇角似鱼,动尾一笑。那般样子,花不敢发,月羞而隐。
余笙上前,冰眼一照,道“听说你为了一个女子来到此地?不怕从此,再无相逢!”
洛日道“此地若真为别处,此生已不负当初。”
听他此言,倒是用情之人,余笙顿生好感。但她还是不愿信他情深,道“一载不见,其情不散。三载不见,其情多泯。十载不见,其情必灭!”
洛日道“今心唯念,念念不忘。心自有息,心亡则忘!”
“郎君师傅曾言,汝是第二个余一城。我不信,我与他赌,你一定会爱上别的女子。”余笙断然肯定,她当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像他爹那般的痴情人。
“挂念一人,挂心之上下,为之忐忑。忐忑者,动心也。动心者,执念也。执念者。不思改!”断续雄厚之声,载满无奈与凄凉。剑千年抚着鹤顶,也在抚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