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截。心想,阮大成如此性格执拗,天性厌学,怕是神仙也搬他不转来。只是自己走投无路,一脚跨进了阮家的大门,不试一下总不甘心与阮大成面都不见就打退堂鼓。于是表态说:“员外放心,少爷的个性是有点另类,高某早先有所耳闻,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将心换心,我与少爷成了朋友,应该可以沟通,能够沟通,或者可以有往读书上走的路子。只是情况特殊员外你自己也清楚,这教书之事急不得。我想我之前的先生可能一是败在沟通的年龄不对,难以有共同语言,二是操之过急。只要员外不急,高某愿意穷尽手段一试。”
阮员外见高攀龙虽然年轻,但能说出一套道理来,于是笑一笑说:“读书的事,先生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要靠他自己读的,这事怎么急得好?先生大可放心,我当然不急。先生按先生的套路施教就是。”
两人相谈甚欢,阮员外这才叫阮大成来见面。
阮大成年方十五岁,长得方面大耳,天生不苟言笑,一副孤傲的样子,正在东院习武练刀法,听老父说先生来了,他头也不回。因为这些年走马灯似地换了十多个先生,他已经对那么穷酸且老的先生麻木了。
阮员外没法,只得领高攀龙出来。
两人来到东院,阮员外不悦地又叫了一声“大成,先生来了,是高先生,是去年中了秀才的高先生,比你只大两岁”,阮大成一听,比自己大两年的人敢来当他的先生,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胆子不小啊。出于好奇,阮大成这才收起刀,回头看了一眼。
阮大成一看高攀龙长着一张地包天的撮瓢嘴,大笑道:“老爸,你太搞笑了,亏你想得出啊,是哪里觅了这样一个学霸来教我?”
阮大成一笑,阮员外也笑了:“看你都笑了,说明你应该听说过高先生,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阮大成扔下刀,叫了一声“高先生”。
阮员外走后,高攀龙和阮大成坐在屋里聊了几句,心想,阮大成家庭条件好,不指望求取功名挣钱养家糊口,所以学习没动力,这很正常,这么多的先生都败在他手里,一定就是这个同样的原因,如今我要待得长,只能另辟蹊径。所以吃过饭,那个叫阿松的小厮兼书僮报告说:“高先生,书房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开课?”高攀龙一笑:“开课我自然会叫你。”
阮大成一听今天不开课,大喜,下午又要练刀,不想高攀龙和他聊起来了刀:“少爷的刀法师出何门,到了什么水平?”
“我们都是号称天目弟子,其实天目弟子上千,哪里个个都是天目悟航道长的亲授弟子?都是大弟子带小弟子。”阮大成一笑,“我的水平?还只能说是个武术学徒,武师是不够格的。”
高攀龙又问:“那么少爷想学到什么等级?”
阮大成一笑:“我也就是为充门面学一学,当什么武学大师,我也没兴趣。高先生你真的学没过武术吗?要不我教你几招?”
高攀龙大喜:“那我们一言为定,从现在开始。”
阮大成叫阿松取了一把刀来,要教高攀龙刀法。
高攀龙灵机一动,久闻天目刀法天下一绝,这天目刀法总有口诀,如今我引他说出口诀来,说不定可以收到启发教学的效果,打开我教学的缺口。
高攀龙想到这里,因笑道:“少爷既然要教我刀法,那得先告诉我口诀。”
阮大成一愣:“你没学过武功,怎么知道有口诀?”
高攀龙笑道:“我没吃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天目刀法以快名世,我虽不会,不可能没有耳闻,所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阮大成一想,虽然师傅交待这刀法招式不能传与外人,我与高先生是师徒关系,不是外人,何况这招式深奥难懂,未必他就弄得明白,于是有点得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