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马金刀地坐在中军大帐内,面前是一盘肥嫩的烤全羊,他用匕首割一片吃一片,上下颚有力地咬动。
“将军!”魏越递过来一卷羊皮,似乎是在提醒吕布。
吕布慢慢地望着底下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并不为所动,专心地享用摆在面前的美食,好像帐下并没有这群人。
一个身着王裘的赤氐王咬咬牙,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飞将军,我族仰慕将军威名,欲献上战马两百匹,还请将军允许我族归降大汉的……”
“我族也愿献战马两百匹,请将军笑纳!”赤氐王的话音刚落,另有人迫不及待的表明立场。
吕布放下锋利的匕首,抓块布擦擦手上的油:“想归降大汉?可匈奴南侵的时你们又在哪里?”
底下人群的脸色顿时青灰起来,并没有一人敢正面自视吕布。
吕布瞧得这般人的猥琐惊惧,油然生出一股强烈得鄙夷,他是很恨外族,也不在乎别人和他争锋相对。
你和他作对无所谓,只要你敢死敢拼,死磕到底,他钦佩你的烈烈肝胆,倘若力量弱小被他斩杀,他会为你收尸安葬,立碑墓铭,邵提便是如此。
你若不待兵峰相接便跪地求饶,他却厌恶你的窝囊。
吕布缓慢地靠在帅案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每族战马五百匹,本将允许你们在河朔放牧。”
“将军,五百匹战马实在拿不出来,请将军怜惜怜惜我们吧。”赤氐王听完,急忙拜伏在地,发出压抑的哭声。
吕布缓缓说道:“要么滚回漠北,要么五百匹战马,你们选!”
“难道将军就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吗?”一名羌王强压族心中的恐惧,抬头正视吕布。
吕布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唇角的讥诮又深几分:“第一,你在大汉国境牧马;第二,你们经年南侵时,可曾想过给我大汉子民一条活路;第三,是你们自己要求投降大汉的。”
他慢慢走到那名羌王跟前,一把揪住他的王裘,像拎小鸡一样将那名羌王提到半空:“你要是有胆,现在就可以回到部落,让你的族人拿起弯刀和和决一死战。”
那名羌王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没敢说出这句话,吕布将那名羌王扔在地上,大踏步地迈出帅帐,喝道:“张辽、高顺何在?”
一身黑甲的张辽、高顺躬身而前:“末将在!”
“集合兵马,血洗河朔,但凡不是我大汉子民,格杀勿论。”
“末将得令!”两人高声唱喏。
张辽又小声地问道:“妇女和儿童呢?”
吕布面色一凛:“死活不论。”
张辽明白了,这是要毕竟全力扫平河朔,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生灵涂地,血流膏野。
他和高顺向后微退,深深行了一礼,手摁佩剑急速地朝校场奔去。
半个时辰后,五千铁骑整装完毕,风驰电掣般扫过鸡鹿塞,直扑河西平原,众羌王面色惨白,绝望地看着铁骑从他们前面驰骋而过,忙不迭地跑到吕布前面。
“请飞将军手下留情,我答应每年献战马五百匹!”
“我族也愿意,飞将军,请将您的部下召回。”
吕布抖了抖肩上的披风,神情有些许淡然:“再加一条,各族男丁随时接受本将的招募。”
“将军有令,莫敢不从。”人群中的赤氐王神色凄楚,缓缓跪倒在地,他将左手放在胸前,头颅抵上大地,几滴泪水滴落黄沙。
余下的各族羌王纷纷跪倒在吕布面前,以往高傲的彩翎在烈风中瑟瑟发抖。
在他们眼中,吕布的战甲是如此的刺目,他的气势令人垂首,他的身躯如此伟岸。
“大汉,杀,杀,杀~”蓦然地,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