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来到客厅,见刘俊坐在那里焦急不安地等着,见到刘勇,赶紧单膝跪下行礼道:“职兴安州团练第一部第一司刘俊见过大人”,“发生什么事”,刘勇扶起他说,“大人,前几日兴安州来了一个大官,指明要见你,王大人以大人在外边剿匪支吾过去了,安排职部快马请您回去”,“什么大官?”,“听说是陕西三边总督”,“啊?”。
刘勇带着自己的警卫部队一百骑同刘俊连夜出发,进过一天一夜的行军,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终于赶到鹤舞山庄,“安之,你可回来了”,王明章见到刘勇松了一口气道,“到底怎么回事?”,“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来了,还带来了总兵李国奇、副将贺人龙的人马,接管了以前金声恒的大营,来的第二天就指名道姓要见你,杜大人推脱你去紫阳剿匪去了,让我赶紧叫你回来”,“知道什么事吗?”,“不知道,连杜大人也不知道”。
刘勇在营中草草洗漱了一下,穿上了从五品的五官袍服,带着王明章一路赶到州衙门,见到杜弢,杜弢埋怨道:“安之,你这大半年的跑哪儿去啦,听畯功说你在外面剿匪,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赶紧跟我来”。跟着杜弢来到州衙门的后院,只见一个穿着文官袍服的老头、一个面白无须的胖胖的同样穿着官服的年轻人正在院子里溜食呢,“这是何人?”,见杜弢领了一个人过来就问道,“大人,这人就是本州练总刘勇”,刘勇一听忙上前跪倒行了一个大礼,“兴安州团练使刘勇拜见总督大人”,“团练使?我大明朝有这个职位吗?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勇一听,糟了,当时这练总的位子下来时,自己看着上面写的什么“练总”不太好听,就自封为“团练使”,叫久了也没人注意,现在看来是犯了大错啊,“我大明朝目前只有府练备,州、县的练总,何来的团练使?算了,看你一个武人也不懂这些,记住了,今后可不能乱叫了,起来吧”,那总督大人见刘勇牛高马大的,一看就是一个纯粹的武人,生员身份也是杜弢帮他捐的,估计什么也不懂,没准是听戏听多了,连“团练使”都出来了,着实可笑,“职部明白”,刘勇抹了一把汗,乖乖地站在一边,“对了,这位是京里来的杜公公”,只见那老头又说,刘勇听了一咬牙又跪下说:“拜见杜公公”,这太监可不能得罪,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吧,“起来吧”,那太监见刘勇反应倒快,一脸笑意地看着刘勇,这时杜弢的家人搬了几把椅子放在院子里,老头、太监、杜弢都坐下了,只剩刘勇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你部下几何?如何编制的?”,那老头又发话问道,“禀大人,卑职部下三千,按照十二人为一队,三队为旗,三旗为局,四局为司,二司为部,三部为营来编制”,“哦,你读过《练兵纪实》?”,“回大人,略翻了几页”,“那各司各局掌兵的都是怎么称呼的?”,“回大人,队称队长,旗称旗主,局称局主,司称司官,部称部官,因为只是团练身份,未敢称把总、千总等”,“算你识趣,不过按照朝廷制度,府练备额兵一千,州八百,县五百,你倒好,一下练了三千,你可知罪?”,刘勇听了正想跪下,一边杜弢说:“大人,这团练制度也就是最近几年才兴起,朝廷对此并没有详细的规定,您所说的乃是享受练饷的团练人数,如果是自筹粮草饷银的话,我听说好像不受这个限制”,“那也不能相差太多!一个区区州练总居然练兵三千,你是何居心?”,“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我州团练练成后,周边山上的张献忠余匪一扫而空,如果只练兵八百,能做到如此吗?”,杜弢又辩解道,听了这话,那老头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刘勇,“这上面所说的是真的吗?”,刘勇接过这张纸,只见上面写道:
“臣锦衣卫百户陈文禀报,……李贼自成马队一千余,汇合当地白莲乱党吴霆一伙,总兵三千攻打紫阳县城,臣当时正在城中,午时一刻,县城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