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大山时,刘勇对张明说:“张兄,兴安你熟吗”,张明说:“熟,怎么啦”,刘勇说:“我们带这么多马匹、粮食,直接进城是不行的,你能否先行一步,帮着找一个城郊合适的地方?”,张明想了想说:“倒有一个地方,占地颇大,住个几千人也没问题,可惜上次流贼过汉中时废了,听说那个地方闹鬼厉害,没人敢住,如果你们敢住,倒不用提前去找,直接去就是了”,刘勇说:“有住的地方就行了,我倒不怕鬼,怕的是人”,张明笑了笑,说:“那也是”。
一行人很快下了山,刚下山,官道宽阔起来,人烟也稠密起来,张明说:“这官道东通兴安、湖广,西至汉中、湖广,可是一条要道”,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天快黑时,一座巍峨的城墙出现在远处,这时张明说:“咱么往这边走”,说着带头上了一条往南的小路,又走了约一个小时,月色中一座庞大的建筑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时天已完全黑了,借着淡淡的月色以及周边的残雪,青砖白墙依稀可见,走进大门一瞧,门口两个大石狮子,一个狮子歪倒在地上,举起火把往上看,一块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牌匾吊在上面,刘勇歪着脑袋仔细瞅了瞅,上边写着四个白色的大字“鹤舞山庄”,进到第一进,张明又说:“这房子听说是嘉靖年间祖籍兴安的一个辞官归隐的人建的,这户人家直到万历末期都是簪缨世家,原本规模也不大,听说始建此房的老太爷在房子建成后立了一个规矩,严令自己的子孙今后无论传多少代,都必须在此居住,实在不够住了,就依着原来的房屋向周边扩张,这样到了崇祯年间,这房子占地已超过了一百顷,人口超过千人,可惜前几年过流贼时,一家全灭了,房屋原本有八进,流贼占据时,拆了前三进作为演武场,门口那个石狮子听说是流贼首领刘宗敏演武时曾将它举起来,放下时就这样歪着”,说着一行人进到大院,大门的门栓坏了,就这样敞着,进到里面,一片广阔的平地出现在眼前,刘勇估量了一下,估计得有三十万平方米,周边是一圈房舍,众人就在演武场靠近大门的地方找了几间房子住下,屋子里空空如也,四下散开找了一些缺胳膊断腿的家具,用斧头劈了,开始生火做饭,吃完饭便围着火堆休息。刘勇和张明占了一间房,火堆旁,张明用一根木柴拨了拨火堆,对刘勇说:“刘兄,这下你可以说了吧”,刘勇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打开一看,嘿,就剩两支了,将两只香烟取出来,将烟盒扔在火堆上,就着火堆点燃了一支,美滋滋地抽了一口,见张明正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笑笑说:“张兄来一支,这可是最后一支了”,叼着香烟不由分说将剩下的那支塞到他的嘴里,随手抄起一根木柴给他点着了,说:“看我这样,往里面吸”,张明吸了一口,一阵剧烈咳嗽,刘勇哈哈大笑说:“要这样,从嘴里吸进去,让烟气大部分从鼻子里出来,少部分吸到肺里,这可是人间极品享受啊”,张明学了一下,这次顺畅多了,抽了几口,刘勇说:“那城隍庙的姓周的、姓成的你认识吗?”,张明点点头,刘勇心想,算你老实,接着说:“我把他们都杀了”,接着把如何追踪、如何杀人、如何救人的事情说了,只略去了杨盛一节,张明听了,怔怔地看着刘勇,半天没说话,半晌才起身往外走去,刘勇一把把他拉下来坐下,说:“怕啦?”,张明说:“你呀你,你知道你惹得是谁吗?”,“不就是紫阳县的几个混混嘛,有啥可担心的”,张明盯着刘勇像看一个怪物一样,长叹了一口气说:“没那么简单,你知道白莲教吗?”,刘勇:“难道他们是白莲教的?”,张明说:“虽不中亦不远矣,算了,我可是诚心当你是兄弟,跟你说吧,城隍庙那伙人是天道宗的人马,这天道宗是白莲教的一支,是这汉中四川一带最大的帮派,你惹了城隍庙就是惹了天道宗,天道宗信徒不下十万,十万,十万人啊!”,说着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久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