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就连水晶灯都在夜色的侵蚀下黯然无光。温尼莎还没有要重新点亮水晶的意思,看来她只想享受蛋糕而不是学习了。
前一个夜晚,他躺在列车的床铺上享受的同样的月亮,只是手边是面包而不是蛋糕。
再前一天的晚上,他躺在自家的床上晤见的还是这个月亮,只是手边的既不是面包也不蛋糕,而是剩了一半的芝士那是和艾格琳娜永远离别的一天。
再往前,就是威克顿之辱c和奥莉亚的夜谈。转眼间,这些都已成为了往事。当然还有更多另他忧郁的事情。
他又想起了上午在教室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卡尔,几乎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卡尔抱有越来越深的厌恶感,曾经他想和卡尔重修于好,可是在今天看到卡尔对自己的表现,他越来越相信自己和卡尔永远都不能和好了。
他难以想象,他以前是怎么和他交上好朋友的,为什么这么长久深刻的友谊突然就因为一个女孩完蛋了。
不管怎么说,可以预见的是:自己和卡尔在不远的未来里一定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他坚信并且发誓将来在和卡尔“骑士”般的决斗中绝不手软。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呢?”温尼莎很快就吃了她盘子里的一大半了,她抹去了她嘴角看起来很不美观的奶油,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愁肠寸断的埃里斯。
“温尼莎”这还是埃里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吧,他显露出来的是有点心事重重的犹豫。
“嗯,说吧,我在听。”温尼莎耿直地说。嘴里塞满着食物说话的她,声音有点奇怪。
“嗯你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吧。”埃里斯的喉咙里好像全是石头,他说着句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把那些石头一个接一个断断续续地吐出来一样。
其实埃里斯只希望温尼莎诚实又不失谦虚地说:我不过是一名中级班的普通学徒而已,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帮助,我还是会尽我所能帮你的哦之类的话就可以了。可是现实里的温尼莎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温尼莎用力且艰难地吞下嘴里的东西,急切得就好像嘴里的那些东西不是蛋糕而是猪糠一样,然后露出纯真的微笑:“我是师温尼莎弗克林,有什么请求尽管来吧!我都可以帮你。”
二
圣玛丽乔教堂位于杰尼兰帝国王都盖尔文的中心,这座教堂是阿尔加斯世界最大的教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c盖尔文妇孺皆知的地标建筑,把它放在教皇的圣厅面前都是一种喧宾夺主。
教堂坐落在一个面积广阔的广场上。站在永远光滑干净的白色地砖上远远望去,直抵神国的尖塔就像支撑天堂的廊柱,金碧辉煌的墙柱之间高大的彩绘玻璃窗令人目眩神摇。踏入这写满庄严宗教图案的高大拱门,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浩瀚的宇宙,遥不可及的穹顶上挂着的五颜六色的水晶,在一整夜里它们星罗棋布般地点缀着信仰的天宇;在一整夜里它们和熟睡的上帝相拥入眠。
长长的红色地毯铺在如同象棋棋盘黑白方格相间的瓷砖上,一尘不沾的长方形石桌在红色的地毯上被放得平平整整。这里的人丝毫不觉得挥霍是一种罪恶,反而好像认为浪费是一种品味——被用来当作会议桌的石桌被一百多枚绿色的宝石镶嵌着,而这一百多枚宝石只是当作装饰品给桌子围个惹人眼球的边饰;消费更大的是,桌子的表面放置着二十多枚白色大水晶,这些水晶足够把整个桌面映成了一面反光镜。
手握重权的男人们一位接着一位走进这座大教堂,他们依次落坐在长桌的两侧,他们身后众多的烛台把教堂照耀得辉煌灿烂。
最后一位是一个迈着急促脚步的男人,理论上来说,他已经迟到了。
“噔噔蹬”“轰隆”脚步停止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