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现在做起这些针线来,心里也快活了吧?”铃兰帮佟佳穿上针,递到她的手里。
佟佳笑道:“我看是你更快活”
铃兰毫不遮掩,道:“那是格格,您可知道——这次这事儿真把奴才吓坏了这下可好了,怡嫔娘娘的孩子给了皇后娘娘,她再也不能作威作福还有吴公公”铃兰露出一丝坏笑,“恶有恶报”
佟佳刚拿剪子准备裁剪一块明黄的缎子,听着铃兰的话,剪子不听使唤的偏离了刚画好的轨道——
“格格——”铃兰道,“剪歪了”
佟佳这才停手,剪子差一点割破食指。
“您这是怎么了?”铃兰夺过佟佳手中的剪子和布料,关切的问。
佟佳轻叹:“虽说怡嫔是罪有应得,可我明白这额娘离了孩子的苦处我倒怀疑这事情做的对不对了?”
铃兰道:“格格,您就是心太善了您就不怕那小阿哥c小格格的,跟了怡嫔娘娘学不好么?”
佟佳道:“到底是亲骨肉”
铃兰撇了撇嘴,收拾着佟佳剪坏的布料。
这就是佟佳的敝处她太过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就给对手留下了喘息的机会。此时,她竟然还想着去安慰一下怡嫔呢
“要不咱们去看看怡嫔吧?”
铃兰道:“格格,您可别去刚才那剪子差点绞了您的手,这就是个警告去了怡嫔娘娘那里,我担心她真拿剪子出来呢”
“她还要捅我不成?”
“别冒险”铃兰道,“今儿个奴才可是听说了,怡嫔娘娘将早膳摔了个稀烂,说是要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同归于尽您想呀,她都到了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佟佳听了,心里却越发不忍起来,道:“我早该知道这事儿做的不妥万一,她要是有个好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铃兰可没有佟佳多愁善感,道:“您要是真为了这孩子着想,就别多想了,跟着那样的额娘还有好么?再说,怡嫔娘娘可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她说如今肚子里的孩子算是给皇后娘娘养的,早饭要燕窝粥”
佟佳笑了笑,“原来如此瞧你刚才说得那般吓人”
铃兰道:“您也不想想她是怎么对付您的”
佟佳也就不再说话,一时之间什么心思也都没了。看着铃兰忙忙碌碌,忽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问:“铃兰,你上次说,严家礼提醒你要小心怡嫔的?”
铃兰怔怔的点了点头,道:“我还呛了他几句呢劝他不要假好心谁都知道怡嫔娘娘没安好心,用得着他提醒么?他还做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来,还说没那么简单,到底怎么不简单了呢”
“哦”佟佳若有所思的道,“我总觉得好像遗漏了点什么,仿佛就是这一点,可又想不出什么名堂来咱们需得找严家礼问问清楚”
“问他?”铃兰诧异,“问他什么?”
“他既然提醒了你,就必定知道怡嫔的阴谋诡计”佟佳说着,不等铃兰将碎布头统统收进竹箩内,已经大步跨出了景仁宫的门槛。
“格格——”铃兰唤道,掳了一把身上的线头,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佟佳来到花园深处,在一处回廊内坐下。她每次遇到严家礼基本上都在花园,想必是因为此处比较容易躲藏。守株待兔,也就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格格,您就在这儿等?”
“放心,他会来的”佟佳道,漫不经心的揪下柱子上缠扰的一只牵牛花。
铃兰陪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嘟囔一两句“天凉了”c“风要起了”之类的话,劝着佟佳赶快回宫。佟佳不听,她坚信严家礼会出现的。
他果然出现了
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