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铃兰慌慌张张的跑到湖边时,那几片残荷叶已经被拔得干干净净,平静的水面上都不见一丝波澜。她心下怪道:这次手脚真是利落不免又叹了一口气,纳罕道:“格格本不喜欢这残荷叶,为何又不让人拔了呢?必是又碍着皇贵妃了如此做人,也真是累得慌”可事已至此,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得回了景仁宫一五一十的回禀了佟佳。
佟佳只道:“不碍的要是问了起来,只说是我的意思就好”
铃兰却越发觉得不自在起来,一脸委屈,道:“格格,都怪我不好”
佟佳笑了笑,安慰道:“这本就是我的意思你听了我的话去做,有什么过错?”
铃兰道:“还是奴才太过鲁莽了您本来是不知道那荷花是皇贵妃种的,才要人拔了,如今知道是皇贵妃的意思,定也是不许的奴才还偏偏跟那管事太监叫嚷一番,硬是让他给拔了”说着说着,铃兰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哭腔。
佟佳嗔怪道:“你看你——还在我面前使性子呢?我又没说你错,现在又没人追究什么,倘若有人追究起来,自然也有我在前面顶着,你这倒是要我好看呢?”
铃兰道:“奴才只怕连累了格格”
“胡说”佟佳深吸一口气,沉吟道:“这哪里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早就与你说过,在这宫里面,只有我和你相依为命,你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要与我有意生分呢?”
铃兰哽咽的点了点头,又吸了吸鼻子,片刻后,方道:“格格,您说这样的话,可要奴才怎么担当得起呢”
佟佳起身握住铃兰的手,道:“我知道你见我不喜欢,才要人将荷叶都拔了,你这是为我想呢,我哪里能不知道?只是你心底坦荡,何曾想到,没了皇贵妃,那残荷叶对皇上来说就是个念想他若是见了,岂不是要伤心?”
“格格,您一心都为别人想了,怎么也不想想自己呢?”
佟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呢”
她这里安慰下铃兰的情绪,心中却仍免不了担忧。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每遇到一件事情,她总觉得不会就那么风平浪静的过去。这次,她自然也没有判断错误。
铃兰也说这次奴才们的手脚着实利落,这盖是有原因的。
御花园的管事太监虽听了铃兰的话,到底不敢做主,答应下铃兰后,又颠颠儿的跑到吴良辅跟前讨教一番。吴良辅一听是佟妃和铃兰的主意,心下嘀咕道:这次景仁宫的主子可是犯到了我的手里想到铃兰的那张利嘴,想到佟妃曾整治的他无法翻身,这心里的火气简直无法抑制,却依旧装出一副笑脸来,道:“那可是皇贵妃生前最喜欢的,你可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可不是嘛奴才也正为这事作难呢可是如今佟娘娘这头儿也不敢得罪呀一来她是皇太后c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又有三阿哥,皇上对她虽是冷冷淡淡,可这地位”
“哎——这地位可也不可小觑”
“正是呀所以奴才这才向公公您讨教讨教”
“依我看——”吴良辅道,“既然景仁宫的主子都发了话,你且拔了又何妨?出了什么事情,上头又不是没人担待?若你没拔,景仁宫那位怪罪下来,你该怎么说?”
这位管事太监考量一番,也是这个道理更何况皇贵妃已经去了那么久,皇上也早该忘了,现在身边儿又有了怡嫔娘娘
这也就答应下来,嗫嚅道:“那奴才就去了”
吴良辅道:“那还不赶紧的”
吴良辅看着几个小太监三下五除二的将湖里的残荷叶拔除干净,又见铃兰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看,又见她面露愁容,心下暗道:好在手脚够快又见铃兰回了景仁宫,他这边儿也就颠颠儿的跑到了怡嫔跟前,细述一番,怡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