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辅虽有心要为顺治与董鄂隐瞒,可皇太后威严之下,也就只能将二人如何相知相识,形容暧昧之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皇太后毕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心中虽惊讶万分,面上却看不到一丝波澜,只道:“自此以后,皇上不许自行出宫!要是再有什么闪失,小心你的脑袋!”说完,径自离去了。
吴良辅心里慌张,连身后的伤都忘了,一屁股坐了下去——“啊”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却说铃兰听见吴良辅挨了打,高兴的直拍手。“该,要我说呀——这就是现世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张狂,皇上宠着他,却还有人能治他!”
翠屏回道:“铃兰姐姐,你出去可别这么说,叫人听见了不好!”
“哼,”铃兰不服气,道,“我什么时候怕过他!他没挨打之前,我也是这样说来着——”一语未了,佟佳从房里走了出来,问:“说什么呢,怎么热闹?”
翠屏道:“回娘娘,是铃兰姐姐见吴公公挨了打,在这里高兴呢!”
铃兰冲着翠屏直努嘴,“格格,您说我遇见这样的事儿能不高兴吗?”
佟佳抿嘴一笑,“应该高兴!可这吴公公是为了什么挨得打呢?”
翠屏与铃兰这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铃兰直说这是他应有的报应,净顾着谄媚,不想真心为主子着想,皇上喝多了也不知劝诫。翠屏却显得更有见地,说这分明是皇太后要杀鸡儆猴,做给十一阿哥看的!
佟佳略一思忖,想道:仅仅如此吗?吴良辅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要皇太后如此震怒?
她这就想到了董鄂身上,莫不是在十一阿哥府上还起了什么冲突?本来是一团和气,博果尔送来的新鲜鹿肉,皇太后还高兴的分下来吃,断不会要借惩戒一个奴才,来做给博果尔看呀!除非是——
她思路虽然错了,却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那皇上定然病的不轻了”佟佳道,“咱们去瞧瞧吧!”自从听说顺治病了,她就担心的很,唯恐这病是因为董鄂氏而起。现在见皇太后打了吴良辅,疑惑更深了,她需得确定一下。
“格格,您的身子才刚好!”铃兰关切道。
“没事儿”佟佳道,“这几步路,能怎么样?况且我这几日都没出去走动,简直要闷坏了!”
铃兰只能答应着,又拿了披风过来。
佟佳笑道:“天气这样暖和了,不用了!”
铃兰不依,还是给佟佳披上了。
刚到了乾清宫门口,翠烟上前行礼道:“恭请佟妃娘娘金安!”
佟佳示意她免礼,问:“皇上怎么样了?”
翠烟道:“早前儿吃了药,虽精神懒懒的,却还好!谁知皇太后c贵太妃,还有十一阿哥和福晋来瞧,又咳了一阵——”佟佳心里一惊,“就又躺下了,刚睡的迷迷糊糊的,说些梦话皇太后这才走了!”
佟佳的猜忌又落实了几分,道:“哦,那我进去看看!”
翠烟前面引着,还说:“太医说皇上这是急火攻心,需得静养几日现在皇上还睡着,娘娘也瞧不出什么!”
佟佳道:“不碍事,我看看就好!”说着就来到顺治的床榻前,只见顺治双目紧闭,倒也安稳。佟佳俯下身子,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翠烟道:“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并无大碍。”
佟佳冲她微微一笑,手指抚过顺治的额头。只见他的眉头拧了一下,身子动了一动,嘴唇翕动着:“宛如”
佟佳的手立即缩了回来,心里凉了半截。她的疑惑就此证实了!
“娘娘不必担忧,”翠烟看到佟佳陡然变色,道,“这样子迷迷糊糊的说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出宫行猎时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