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望眼睛一亮,静静的听着——
“想我大清入关这十余年来,到如今战事平息,百姓需要的是和平的生活环境。可是偏偏有些亲贵们,鼠目寸光,还照搬在关外的那一套东西,殊不知环境变了,法也是要变的!”顺治端详着杯中的美酒,紧皱着眉头。“朕试图革除弊端,颁布新的法案,却遭到他们的一致攻击——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
“皇上,听您刚才的说法,”汤若望道,“您已经领悟到了?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来适应新的环境了?”
“不错!只是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汤若望道:“皇上圣明!”
顺治笑道:“汤玛法,何必如此恭维?”
“我不是恭维,而是实话。”汤若望站起身来,作揖道,“皇上如此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实在不凡!”
顺治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玛法,朕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像我的阿玛和玛父一样!”
汤若望道:“我想皇上不仅可以达到太祖太宗那样的功绩,更是可以超越他们——”
顺治转过身来,神情激动地看着汤若望,颤声问道:“朕可以吗?朕可以成为像汉武帝c唐太宗那样的旷古明君吗?”
汤若望点点头,殷切的希望在眼中闪烁。“皇上一定可以。”
顺治这才安下心来,收起了激动地神色,淡淡的道:“朕一定要做到”
吴良辅忖度着时间,就该到了午饭的时间,见顺治陷入沉思之中,便向汤若望道:“汤大人,你这里只管酒,不管饭的吗?”
汤若望没有吴良辅那么多的小心眼儿,便道:“我这里不仅有酒,还有上好的饭菜!”
吴良辅道:“哎,那您看现在也该吃饭了呀!”
汤若望瞅了一眼自己的西洋时钟,道:“还早呀”
吴良辅心里真是急死了,“那我和皇上回了宫,不就该到传膳的时候了吗?您去叫叫皇上”
汤若望这才明白他的最终目的,绕了一大圈不外乎要让皇上回宫。
汤若望走进顺治身边,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宫了?”
吴良辅在一旁点头哈腰的,“是——皇上,咱们回去吧!今儿出来,宫里头都没人知道,要让皇太后知道了,可该着急了!”
顺治睬了吴良辅一眼,道:“那就回去吧!”又向汤若望道:“玛法,改日请您进宫来,给我讲讲欧洲的故事”
“是!”汤若望答应着。
顺治刚迈了一步,忽然停下了脚步,问道:“玛法,那位格格最近还来吗?”
汤若望躬身道:“听说她已经完婚了,毕竟和原来的时候不同了,也就不大出门了!”
顺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了出去。汤若望恭送一程。
吴良辅跟在顺治的身后,道:“皇上,那位格格就是十一阿哥的福晋吧?”
顺治停住了脚步,厉声道:“多嘴!”
“是是,”吴良辅道,“奴才多嘴!”他分明是要故意挑起话头,为得是看看顺治对那位格格的态度。
又走了一程,顺治忽然道:“当初博果尔来向皇额娘求亲时,若是不答应他——该会怎么样呢?”
“那——”吴良辅有意顿住了,犹豫着,“这个谁知道呢!”
顺治兀自问道:“她会不会也成为朕的嫔妃呢?”
“皇上,您别多想了,这事儿都过去了!”
“吴良辅,朕不要你说这些,朕要听你一句实话——”顺治厉声道,“如果朕没有将宛如指给博果尔,会怎么样?”
吴良辅做出一脸委屈像,结结巴巴起来,“奴——奴才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