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无可救药的长发控,我曾经喜欢的,或者曾经在意过的女孩,都是长发。
小学的时候搬家离开大院的那个女孩有着和远子几乎一样的双麻花辫,初中时消失的“女朋友”也扎着一条马尾。
当然,喜欢长发的男生不在少数,爱留长发的女生在这个世界上也随处可见。
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有点不一样,对于长发,我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详细说来,那感觉与其说是“喜欢”,还不如说是“亲切”。没错,每当我看到留着长发,特别是扎着一对辫子的女孩,脑海里面就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的味道。
她们的面容也好,声音也好,我都可以很快的忘却,唯有她们那头长发深深的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抚摸女孩的辫子,想要用自己的肌肤感觉那缕缕发丝的触感,那似乎能唤起我心里的某种事物。
不,是一定能唤起,我总是这样确信着。那一定是被我遗忘的,重要的事物,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才会让我对长发如此热衷吧。
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却说不出来。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我自己,少了些什么。
我想,有这种感觉的,应该不止我一人吧?
当我面对广东的夏天那惯常的暴雨的时候,躺在学校的台湾草坪上仰望秋日蓝天的时候,在上学的路上用脚拨开跌落一地的木棉花的时候,偶尔会有一种没来由的空虚袭击我。
就好像心里开了一个大洞,仔细寻找,却找不到洞开的原因,只是没来由的感到惆怅。
那种感觉讨厌死了。
可是,如果真的抓住某个女孩的辫子,用自己手或者脸颊来感觉,我就真的能摆脱这种感觉的困扰么?
我不确定。而且啊,女孩子的辫子什么的,也不会轻易的让我抚摸的吧,就连曾经是我“女朋友”的那个人,都没有允许我这么做过。不,应该说,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允许,因为我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这样的意向。
现在想来,我还真是懦弱啊。
此时此刻,对长发和辫子有着无可救药的莫名情结的我,也正眼巴巴的盯着远子脑袋后面那对晃来晃去细麻花辫,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如果是“妻子”的话,应该随便摸都没有问题吧?
我的右手开始不安分的抽动,只是摸摸辫子而已,又不是咪咪,应该没问题吧
不对,远子根本没有咪咪这样东西嘛
可就在我准备将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低着头不断发出异样咀嚼声的远子突然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不是瞪大,而是她的眼睛根本就肿了起来,晶莹的泪水就像是溃堤一般哗啦哗啦的倾泻而下。
“余飞这篇文章的味道”远子双手捧着我在最后一节课上课前因为拗不过她“肚子饿,给我东西吃啦”的请求而塞给她的《阅读与欣赏》,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眼泪c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嘛!”
《阅读与欣赏》是广播出版社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后出版的一套文学读本,我赛给远子的是现代小说部分的第二册。会哭成这个样子,她到底吃了哪一篇啊?
“太伟大了,实在是太伟大了,尽管通篇连将军的名字都没提到,可是还是让人觉得小说中的这位将军实在是太伟大了!”
我明白了,她吃了陈世旭的代表作《小镇上的将军》,那篇小说是很感人没错啦,可是至于哭成这个样子吗?
我不由得环视教室,却发现尽管远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抽泣声,说话的声音也一点不小,整个教室还是一幅往常的放学后光景。
嘛,这也是远子的功劳吧,按她的说法,她不过是把自己的存在和种种举动,变成了我们班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