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守军或逃或死已经十去四五,余下的也是人心惶惶,缺少战意。
在外有强敌,内有人心飘摇,满眼具是异族的情况下,饶是这些唐军将士多是惯战之士,又有甲仗之利,也难为无米之炊。
更大的忧患来自内部,虽然唐人为吐火罗局势而奋战不已,但是显然那些坐困城中的吐火罗贵种们,却并不都是一心一意的。
随着困守的时间推移,城中的气氛也似乎悄悄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那些被惊变c劳役c饥疲折磨的已经麻木不堪的寻常百姓不说,那些吐火罗贵姓们也在串联和会面,虽然不敢公开质疑唐军的存在,但是私下的怨声载道,却是开始溢于言表。
之前唐人统一征集和编管物资,让他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又夺其护卫,限制其行举供给,乃至征发其家中青壮劳役,种种行事积累下来也有了不小的怨气。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顾全大局的觉悟,特别在外敌格外强大的情况下。
为此唐军以擅穿谣言,祸乱人心为名,很是处死了一些人,其中也包括了好几位逃避城中的吐火罗贵姓,虽然这样不免要刺激到那些吐火罗贵姓,但是唐军也顾暇不及了,嚈哒攻城愈急,唐军的人手也是捉襟见肘,更别说分神监管城中言论。
想到这里,郭石头还是略有不安,心道或许该清理一些,下令道
“召集城中三百家贵人共同议事。。违令不来者没家斩首。。”
突然西南方向传来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鼓噪,烟柱袅袅的盘旋而起。
“轮替西南门的吐火罗兵突发反乱,杀死督守的校尉夺门献敌了。。”
随即一个满脸血污伤痕累累的士兵被搀扶回来报信。
“金都尉已经战死,孙副尉点火焚城楼阻敌。。”
哪怕被火焰和烟雾笼罩,那些如潮流一样涌动聚集在西南门下得旗帜,密集的像是一块浓稠的阴云,被胜利所鼓励而狂呼滥叫的嚈哒人,像是渡河的蚂蚁一般,相互拥挤推踏着愣是用身体压灭了喷涌的火焰,铺出一条通往城中的血肉之路。
这时,一阵怒吼和咆哮声象是回应一般,作为城中拼凑起的最后一只跳荡营,也终于赶到,像是一块投入激流的礁岩一般,顿时将涌入的嚈哒人拦截阻断城两股。
作为这些敢死前驱的嚈哒兵,身上所着皆为皮甲和利于近战的短兵,面对着这些站在前排膀大腰圆的陌刀手和他们身后如林的长枪,顿时一片人仰马翻,少数突前的甚至被陌刀手那丈二长短的陌刀寒光一挥,人刀皆碎。
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队形的嚈哒前驱更加乱七八糟,加上各部人马混杂,地形尸堆累累又是起伏不平,一时之间,竟然不能突破这些步兵布下的防线,在陌刀c长枪和羽箭的多重攻击之下,损失越来越大,甚至被压制着退回到焚毁了半边的城门附近。
但这一刻似乎老天并没有眷顾这些英勇的战士,稍稍挽回了危局之后,不久第二处城门的失陷,让他们的努力成为泡影。
“黎彻汗的旗帜进城了。。”
在无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中,连那些被鼓舞着尤自坚持战斗的其余吐火罗兵,也动摇了,他们绝望呼喊者的丢下武器,再也不顾督战唐兵的砍杀和驱使,纷纷逃离自己驻守的城垛。
“军侯,请移师转战吧。。”
左右急促的催声,最终变成郭石头只剩下无尽不甘的叹息
虽然那只跳荡营还在坚持战斗,用敌人的尸体在长街上垒起一道血肉淋漓的防线,
但就算他们甲坚刀锐,面对几乎斩杀不尽海量的敌人,终究是会疲累的血肉之躯,他们奋战的意义,只剩下在彻底倒下前多拉一个敌人垫背,并为其余城楼上的唐军聚集重整,争取时间而已。
站在仍旧由唐人坚守城门上,可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