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巴河地区和乌拉尔河地区附庸可萨人的突厥别种佩切涅格人的领地,再穿过顿河河口和摩尔达维亚之间的阿拉斯罕草原,抵达顿河下游c伏尔加河下游和高加索山脉之间的库班河地区和达吉斯坦草原。
最终到可萨汗国核心地区的达捷列克河流域,在伊迪尔c沙克尔c哈仑c巴伦加尔c萨曼塔尔c马他喀等贸易城市进行货物的集散和中转,
其中相当一部分贸易产品沿着里海沿岸,穿过马扎尔人聚居的亚速海北岸,到达塔曼半岛和可萨人在克里米亚的属地,进入传统黑海贸易圈,或是通过第聂伯河和多瑙河下游之间的地区,从陆地进入保加尔人王国的境内。
不过这些状况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可萨人很早就用联姻方式,一拜占庭组成反对阿拉伯人的战争同盟,当拜占庭军队在小亚细亚对阿拉伯人发动进攻时,可萨人在外高加索从后方攻他们(例如在764年的战争中)。 现在显然又加上了来自东方的塞里斯人。
自从塞里斯公主到嫁到可萨汗国后,不但带来诸多塞里斯人饮食衣冠的风俗时尚,也在这座多元文化混杂的城市中,带来了诸多的新变化,比如在伊迪尔城居民区和集市里,随着塞里斯商人的入驻,建造起带有瓦顶飞檐等鲜明塞里斯人风格的宅院和牌坊。
而模仿中土的亭台楼阁,也随着陪嫁的工匠出现在王室的庄园中,甚至还新建了一座佛教寺院,以安置公主陪嫁而来的佛教僧人,在这座名为音素寺的建筑里,最显眼的由塞里斯人工匠建造的高耸木制佛塔,作为城中最高的建筑,常常俯视着这座河口城市,成为伊迪尔人最热衷拜访的景观。
而在某些外力力量的推动下,习惯游牧迁徙的可萨人,在希伯来长老会的支持下,从乌拉尔河流域的森林中收取大批木材作为贡赋,开始尝试在海上造更大的船只,以通过相对安全的海路将商品直接送往里海北岸和黑海西岸,直接进入拜占庭帝国直接控制的小亚细亚行省境内。
这样就避开了南方阿拉比亚人在陆地上的军事优势,也就避开了长期饱受阿拉比亚战争威胁的河中诸国,同样也是压缩这些以贸易为主业的城邦国家的生存空间,迫使他们做出相应的选择。
因此,哪怕在最炎热的夏天,
大批的奴隶和工匠,聚集在海岸边上,通过河流漂流到下游出海口,等待阴干的木材堆积如山,特地挖出来的干船坞上,大船的龙骨已经逐步成型,
在这些忙碌的人群中,巨大伞盖之下,来自塞里斯宫廷的大宦官,一身紫衫绣衣黑纱噗头马前卒公公,成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员。
他正在眯着眼睛巡视工程的进程,他也是造船计划的监管者,代表的是塞里斯王后。
作为死在长安宫变中的那位马督工的胞兄弟,新君登基后,他也不可避免的受到牵连和清算,不过好在他平日相对低调的多,又把全部家底都拿出来花钱打点,可是还有人不想放过他,于是他想办法走了楚国公主和独孤驸马的门路,自请成为新封的义兴公主独孤雯陪嫁蕃域的内臣,总算躲过那些在新朝谋上位的阉宦们惨烈的倾轧。
然后他发现,来到这个完全陌生外域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挟天朝上国之威势和唐人富足强盛的名声,他的人生,似乎在这里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这些可萨突厥的臣民,并不象国人想象中的那么蛮荒不化,相反这些蛮子相当的有钱,而且懂得享受,对遥远的大唐帝国充满各种推崇艳慕和梦幻一般的揣测,很快让代表塞里斯帝国宫廷文化和上层贵族生活方式的他,足以狐假虎威混的如鱼得水。
到处参加可萨贵族c官员和富商举办的会宴,一边见识他们的风俗和交流方式边鼓吹大唐的富庶繁华。来自各方馈赠,各色价值不菲的土产和金银钱币器物,堆满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