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政治犯的专利,这也是本朝的一大特色,普通人犯了事都发往北方去改造沙漠建设草原,而岭南历来是政治犯的风水宝地,这也是后世岭南人才辈出,名人古迹一大堆的来由。
自从老皇帝回来后,这天家两父子一合计,作为证明父慈子孝和睦一心的样板之一,又有很多倒霉的家伙,被全家打包发配到南方去。
既然来岭南,是不可能到广州这样富庶繁华的地方去当大爷,如果也不想呆在雷州c桂州这些偏荒远地,于是传说曾经很荒凉不毛,现在还算繁盛热闹的海南,就成为首选。以下得了这么多有文化有学识的人,我还没少暗爽过。
但是一堆前叛军。
可以想象,海南和夷州为此鸡飞狗跳的情形。
海南还好,原有的人口基数在那里,还有诸多派驻机构,再加上这些年归化的岛夷部落,这些人丢进去再怎么折腾,很难掀起什么大风浪。
但是夷州就不一样了,这地方完全是靠白手起家的,前两年还在和土著打战,好不容易击退了最大一次联合袭击,将大量俘虏的高山土著驯熟一些,各种矿山c种植园c盐场c船场c商栈也才刚刚产生收益没几年,现在又添上这么一个包袱,要是在岛内暴乱起来乐子可大了,要知道那里还有至少数万,好不容易安置下来浙西民变中的流人。
到底是谁这么阴我,我脑子中已经转过好几个怀疑对象,或者是他们联手作为,我已经可以想象某些人,躲在角落里得意的放声大笑的情形。
“阿月。”
我站在猫巢书房的回廊下唤了一声,正在给那些眉开眼笑的l一li们,排队分发小珍珠的小丫头,闻声跑了过来。
“明天你有什么活动么。”
我想了想又改口道
第二天早晨。
“今天不是旬修么,出什么事了”
被扣门声惊醒的我,很不爽的从一堆八爪鱼般的肢体中,小心翼翼的爬出来,找了件袍子套在身上,推开门深打了哈欠说。
就看见,似乎匆匆而来,全身汗淋淋的的杜佑,低头站在门外。
“昨夜辰时,城东军器监甲弩坊的工场大火,焚半街而。”
片刻之后我已经站在废墟上,穿着双箭袖标的法曹宪军团,执槊跨弩封锁了现场。空气中浓重的焦味不散,还夹杂着呛鼻的火药味。
砖石瓦砾中清理的消息,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这是一场由内而外的大爆炸,爆炸的中心就是龙武军新建军工场,冲击波几乎宜平了半条街,这就是新式火器的威力,没有发现任何活口,但是除了守夜的工人之外,却还发现了十数具身份不明的尸体,事情似乎已经很明了。
这里是一处保密性质的军工作坊,大多数情况下,爆炸的威力是由火药的燃烧效率所决定的,基本燃烧时间越短能量释放越大,火棉的燃烧速很快,因此为了做出合格的发射药,特意用酒精蒸馏出来的乙醚,进行钝化处理,最后作为精练黑火药的点火催化添加剂来使用,这个长安城内的工场专门负责的,是半成品火药最后一步的配料加工工作,为位于太白山和楼观山的军属实验场提供原料。
因为是在城中,所以特别注意安全措施,不但选址远离居民区,周围全是用沟渠围起来的训练场,平时严禁任何明火和铁器入内,连地板都是用木头铺成,连石捣碾都不准使用,因此可以想象当这群不明身份的家伙,半夜越过岗哨潜入寻找所谓神雷的秘密,。
不管他们身手如何厉害,又是如何的处心积虑的准备周全,一群古代科盲在,在满是乙醚蒸发物和火棉药包的环境中,贸然点火照明的唯一结果,就是把自己和整个工场变成一枚巨大的炮仗,轰上天去。
“大同社那里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