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看了眼守在门口的雷燕清,转头对顾平新说:“我下午的火车,去诸伟市。”
看着一句话说完就走的张晶晶,顾平新有点疑惑,将女友送回单位之后,在街上盘桓良久才拨通了一个熟悉但很久没打过的手机号。
“于飞定在五一结婚,要不你和姚燕干脆一起算了?你爸妈那边我来负责嘛,国税地税那边我老子都熟得很。”
“什么?你刚刚见了她?”
“什么?她下午去哪儿了?”
在再一次听清手机那边传来的地名后,冯一鸣沉默良久才应付几句挂了电话。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这是著名的墨菲定律,用中国的俗话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长期盘旋在脑袋上空的阴影似乎越来越实质化,冯一鸣颓然坐倒在椅子上,颤抖的手几次抓住电话筒却似乎没有力气拿起来。
几年前张晶晶离开的那一幕重新浮现在眼前,几年前生活中的那点点细节清晰的在脑海中重放,冯一鸣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却很清楚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也不能干,更加不相干……
“冯少,时间……”
“出去!”冯一鸣的嗓音蕴藏着怒火,手中抓住的电话筒猛地抬起,狠狠砸在电话机上。
“砰!”破碎的零件、玻璃碎片被溅得到处都是,电话机边的文件夹也被撞翻在地,文件散落在地上显得一片狼藉。
工作人员明显被吓蒙了了,哆嗦着嘴唇退了出去,冯一鸣驭下手段多样化,有时候打成一片、烤串喝酒,有时候故作亲密、交友谈心,有的时候言辞锋利、不留情面,但像今天这样无端发怒却是第一次。
破碎的玻璃片刺在手腕上,一滴鲜红的血珠缓缓伸渗了出来,冯一鸣似乎压根就没感觉到,只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对面的落地玻璃窗外那雾蒙蒙的天空。
“一鸣。”查建驰推门走了进来,身后的魏军、梁刑没有跟进来,拉上门等在外面。
“一鸣。”查建驰提高声音,视线落在那已经粉身碎骨的电话机上。
“恩?哦,查院长。”冯一鸣回过神,勉强笑着起身道:“不好意思,有点失态。”
“如果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参详。”查建驰谨慎的试探了句,看见冯一鸣脸色不太好看,立即将话题扯开,“当然了,私事咱们就不掺和了……今天的会议是关于这次融资的最后拍板……”
查建驰看冯一鸣的神情还有点木,低头看了看腕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如果需要延迟,我就通知下去?”
“不用。”冯一鸣这才发现手上的血迹,随手扯了张纸巾擦了擦,“现代企业的管理制度除了更加科学,更加效率化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阻止领导者的喜怒哀乐影响到企业的决策。”
看着这个青年以让人吃惊的速度收拾心情,昂首阔步走向会议厅,查建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真是个天生的领袖。
冯一鸣在商业运作上给人一贯的印象是,十步一算、早早挖坑,很多事情都会提前埋下伏笔,任何计划都会提前考虑的很周全,甚至将可能的困难做出种种预案……似乎这是个会自动思考的机器人,周全、详细,算无遗策,甚至没有感情带来的波动,查建驰在心里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冯一鸣大发雷霆。
总的来说,冯一鸣和展雄高层的见面的气氛大都很缓和,这是他刻意使之以打破年龄间的隔阂,即使要对个别人进行批驳甚至申斥,往往也不会公然在会议上,而是在几个人小范围的碰头会中。
虽然老板算得上“和蔼可亲”,但凡是跟着冯一鸣一路走来的集团高层没有任何一个心里有可欺的念头,他们都清楚的很,和蔼可亲和手段狠辣并没有冲突的地方,以他们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