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鸣定定神,笑着说:“要的就是这手像是用扫帚画出来的字,听说过郑板桥吗?”
“当然,这是郑板桥的字帖?不可能吧?”
冯一鸣摇摇头:“当然不是,郑板桥和其他几位书画家并称为扬州八怪,其中有一位叫金农,工于诗文书法,他的书法创扁笔书体,兼有楷c隶体势,把点画破圆为方,像用漆帚写出,所以被称为漆书。”
张淼突然换了一副笑脸,看到冯一鸣浑身恶寒,一把把字帖收起来问:“干嘛,这是我的。”
张淼笑着说:“冯一鸣,你是不是打听过啊?我爷爷今年大寿,正愁着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呢。”
“什么?真的假的?”冯一鸣目瞪口呆,心想自己一语成谶了,“还不知道真假呢,回头再说。”
张淼缠上来不依不饶,“不管真的假的,我都要,你150买的,回头给你加100块钱总行了吧?金农这人我都没听过。”
“加100块钱,你才是两百五呢!”冯一鸣很可能是两世第一次捡漏,哪里肯让出去,再说前世在一次拍卖会上见识过金农的一副人物画,听别人介绍说金农的作品曾经拍卖出超过3000的高价,冯一鸣脑子进水了才会把字帖让给张淼做寿礼。
一路吵吵闹闹直接去了张淼家,冯母和叶母早早就到了,进小区门口的时候,张淼还说:“姓冯的,你第一次来我家作客,礼物都不带,要不”
话没说完,张淼就看冯一鸣停下脚步,掏钱在小区门口买了几串葡萄拎上,被气的七窍生烟。
陆菲正和叶母在厨房里忙着,听女儿在客厅里大呼小叫说冯一鸣发了大财,被陆菲好言劝出厨房的冯母不自在的一个人呆在客厅,听到张淼的哭诉,抬抬手就把字帖抢过来。
冯母虽然是中文系毕业的,但是对历史不怎么感兴趣,古玩更是一窍不通,丈夫经常半夜起床去鬼市试手气早就让她心里憋着火了,看儿子也染上这“恶习”,都忘了是在别人家作客,一拍桌子,“冯一鸣,你好的不学,跟你爸爸学败家!”
冯一鸣实在是百口莫辩,而且以他半吊子的鉴定水平还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品,耷拉着脑袋任凭老妈教训,一直等陆菲c叶母把菜都端上桌,才算是逃出生天,一把揪住张淼低声说:“拿哪去了,小心我告诉你爸!”
张淼拉过叶子姿,躲在后面求饶,“别生气嘛,告状那是小孩子才干的,你个大男人要有气度嘛,字帖我明天带去招待所,正好我有个同学妈妈是师大历史系的老师,我明天带去让人看看真假好不好?”
冯一鸣迟疑了片刻,才说:“不用了,你自己要看无所谓,别拿出去给别人看,小心惹出事来。”
“你不怕看走了眼啊?”
“不怕,反正就150块钱,又不贵。”身后冯母正招呼几个孩子上桌吃饭,冯一鸣低声说:“小心点,弄坏了我真要找你算账!”
饭桌上,陆菲说起临时有事要去趟上海,张淼和冯一鸣对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项泉直接托上门了,冯一鸣低声说:“你晚上把事情跟你妈妈说清楚。”张淼轻轻点点头。
“妈,你要去上海多久啊?”
“现在还不知道,要不叶子,你和你妈妈来这边住吧,正好帮我照顾照顾淼淼。”陆菲笑着问叶子姿。
叶子姿看看母亲,还没说话,张淼就拍手叫好,叶母倒是心里乐意,能和青萍市书记家拉近关系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把冯母和冯一鸣单独留在师大招待所了。
陆菲笑着说:“家里地方大,要不李姐你也住过来,就是一鸣”
冯一鸣赶紧抢着说:“没事,老妈你也住过来呗,反正这里离师大又不远,你上课去不去都没人管,我一个人住在招待所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