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伟安,你整天想着工作工作,升官发财那么积极,也不看看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冯一鸣听着客厅里老妈的怒吼声,翻箱倒柜找出瓶眼药水,滴了几滴,揉揉眼,照照镜子,才摆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拉开门,低声说:“老妈,你别怪老爸了,都是意外,意外”
一大早就被训得狗血喷头的冯伟安看着儿子通红的双眼,气得差点一脚踹过去,这小兔崽子祸水东引,一盆脏水全泼到做老子的身上,把自己剥离的干干净净,现在还在这装可怜!
昨晚冯母下楼冲着那群八婆一阵狂喷,冯伟安父子好不容易才劝回来,冯一鸣瞄着老妈的脸色不好看,自个儿脸上的巴掌印还在呢,眼珠子一转,把幕后黑手是老爸的仇家,拿儿子撒气的猜测全抛出来。
这下冯母满肚子的气算是有地方撒了,闹腾了整整一夜,冯伟安半夜三更被踹下床,跑到儿子房间里凑合到天亮,这一大早,冯伟安才起来,就被老婆劈头盖脸的又训了顿。
“这没凭没据的,凭什么说是我连累他”冯伟安低声嘟囔了几句,“再说了,要不是一鸣自个儿不小心,随随便便被人骗到校外去,也不会出这种破事。”
冯一鸣捂着眼睛,鼻子抽抽,做哭泣状,低声哽咽,“都是我的错,和老爸没关系”
你小子水平见长啊!都学会以退为进了!本来还心存内疚的冯伟安被气得青筋直冒,但在对面老婆阴森森的目光笼罩下,只能悻悻作罢。
“老妈,除了缺考的英语,其他科目成绩都估出来了。”冯一鸣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低声说:“虽然燕大c青花c浙大这种顶尖的上不了,但一般重点大学还行”
现在冯一鸣最怕的就是老妈心一横,让他复读一年,那样的话,冯一鸣心中很多计划都得被逼往后推,虽然只错过一年,但对于他心目中商业蓝图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冯母犹豫了会儿,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丈夫,轻咳一声正要说话,突然敲门声传来。
才早上七点多钟,谁这么早上门?
“哎,嫂子,好久不见。”
“丁局,这是”冯母疑惑的看着进门的丁向中,又回头看看冯伟安,“这么早过来,有要紧事?”
“恩,要紧事。”丁向中瞥了眼翘着二郎腿,不动声色的冯一鸣,笑着说:“刚才隔壁楼还听到几个老师在说一鸣高考的事儿,话挺不好听的。我听说一鸣其他三门课估分挺高的?”
“又是谁在胡说八道!”冯母被一句话点起火气,拿着儿子估分的成绩单,冲外面大声嚷嚷。
丁向中儿子丁军前几年就是从冯母手上毕业的,对市一中的老师也不陌生,随口说:“好像是韩国新”
话没说完,冯母就一把操起桌上的估分试卷,风风火火下楼了,韩国新和冯家是老对头了,碰到这种事哪有不歪嘴的可能。
“丁大局长,坐呗。”冯一鸣拖着长长语调,说:“真是难得,您老居然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您坐,我给您泡茶”
“好了,少折腾。”冯伟安训了儿子一句,递了根烟给丁向中,却没说话。自从冯一鸣和丁向中闹翻之后,丁向中再也没登过冯家的门,几次张系核心成员聚会,冯伟安也渐渐和丁向中拉开距离,虽然是儿子做出的决定,但冯伟安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可。
说起来,丁向中还欠冯家一个大大的人情。当初张长河空降青萍,初来乍到,冯伟安举荐的第一个人不是相交莫逆的叶怀安,而是丁向中,不仅让张长河迅速站稳脚跟,也让当时得罪了黄鞍的丁向中坐上了市局长的宝座,更在两年后兼任政法委书记一职,在市里名噪一时。
这次丁向中是来还人情的?冯伟安父子都在心里揣测。
“你看看吧。”丁向中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