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哪去了!顾天齐仓惶四顾,就在他茫茫然不知所措时,院门口探进一只脑袋——是隔壁的杨大娘。
杨大娘四处望了望,像是害怕什么人:“大兄弟,别找人,金小娘子她被人抓走了。”
“抓走,怎么回事?”顾天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杨大娘身边,一把抓住她肩膀,神情急切,“被谁抓走了,什么时候抓走的?可留下来什么话?”
杨大娘被他抓的肩膀疼:“是位国公爷,说是要找什么人,一直让金小娘子说出那人的下落,再多的我就不知了,只隔着墙壁听了一些,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还对小娘子用了刑罚,后来见问不出什么就带着小娘子离开了。”杨大娘说这话时,目光闪烁,似是话里有话。
可惜顾天齐未曾注意,只听到刑罚二字,瞬间方寸大乱,手腕控制不住的颤抖,“他们,他们把她带到哪去了?”
闻言,杨大娘目光似有不忍,吞吞吐吐。
“你说啊。”顾天齐极了,抓着她的肩膀一阵摇晃。
杨大娘被摇晃地头晕眼花,抬头瞅瞅顾天齐,一咬牙道:“那些人逼迫小娘子,小娘子不说话,他们他们就就”
“就如何?”闻言,顾天齐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就说把小娘子卖到妓院!”杨大娘一跺脚,到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顾天齐目眦欲裂,像是一匹暴虐的狼,死死盯着杨大娘。
杨大娘被吓得打了个寒颤,哆嗦着,“你镇定些,小娘子还等你去救她呢,她刚被带走没几日,兴许,兴许还来得及”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
顾天齐不敢想象池糖被带走的下场,他只能不断催眠自己,金家与理国公有亲,又非无权无势,理国公不可能那么大胆,多半是吓唬清清的。
他逼迫自己将心湖冻结成冰,压制所有的担忧和恐惧,强自镇定,稳住心神,去寻找蛛丝马迹,早日找到理国公救回金清。
理国公为了等顾天齐并没有离开,只在城中找了处府邸落脚,顾天齐很快就找了过来。他像是一只癫狂的豹子,从大门口一直杀到书房,立在理国公面前。
理国公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瞅了顾天齐一眼:“你是我雇来的人。”
“少废话,金清在哪?”
“你还有脸”理国公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就被顾天齐掐住脖子,他已经不管不顾,双目赤红,眸光狠戾。
饶是理国公胆识过人也被顾天齐吓住,他不敢再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水月在哪?告诉我水月在哪,我就告诉你金清的下落。”
顾天齐对理国公的话置若罔闻,手上加大力道:“想活命的话,就告诉我金清在哪?”
“呵。”理国公到底不是胆小之人,没被顾天齐吓住,被他掐得呼吸不畅,依然面不改色:“你掐死我吧,我死了不要紧,你却再也找不到金清,即便找到也晚了~”最后一句,他说得意味深长。
顾天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松开手,冷声:“北疆利川府脖托县。”
理国公也干脆:“软玉楼。”说完又好心提醒一句,“你可得快点。”
话音未落,顾天齐已经不见踪影。
软玉楼是当地最大的妓院,如果说来找理国公之前,顾天齐还抱有幻想,那么现在他心湖上面薄薄的冰层已经压抑不住深处的波涛汹涌。
白日里,软玉楼甚是冷清,门口只有几个龟公守着。
顾天齐直接闯进去。
“哎呦!”老鸨打着哈欠出门,腰带都没系好,“哪家的郎君这般急切,这还没到开门时辰呢。”瞧见顾天齐,老鸨眼前一亮,刚要上前,眼角余光瞧见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的龟公,登时被泼了盆冷水,透骨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