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墨蓝,某男忙的天昏地暗的出来,眼梢一挑,环视小院,无良母子早已开溜,爬上床,四仰八叉的困觉觉去了。
瞪眼望着桌子上,只剩下一个空筐筐,半根薯条也没有,男人额头一跳,又一跳,深邃的眼眸滚过汹涌的怒气。
混蛋,中计了!
翌日清晨。
深秋的天空蔚蓝纯净,白云漂浮,高远深沉。
深秋的风吹过小院,一片花木摇曳,男人顶着两个熊猫眼,正懒洋洋的打着呵欠,小家伙却在一边,练武练的虎虎生风,有板有眼,不时的扭头,脆嫩嫩的声音问道:“小鱼叔叔,我这招练得咋样?”
“马马虎虎罢。”
男人轻捋长发,歪躺在竹躺椅上,懒洋洋的眯着眼,哼哼唧唧的道,这小子真是太可恶了,每日花样百出,一大早就非要以各种残忍的方式,把他弄醒,然后还不待他玉树临风的整衣完毕,就将蓬头乱发的他,拖到院子里,指导他练武!
更可恨的是,这小子根骨奇佳,习惯资质太强悍,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师傅曾经赞叹过,他子非鱼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在他老人家平生所见过的人之中,他是练武最有天赋的,除了他师兄。
那个他素未谋面,却令他师傅引以为傲的存在。
可是看到这小子,他才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不过,他是坚决不会承认,他对这小子羡慕嫉妒恨。
眼皮子重重的,身上的筋骨酸酸的,男人用宽宽的蓝布大袖子遮住眼,侧了个身,幽幽叹息,可恶,他上辈子真是欠了这对母子的!
不过,这女人的专属宝座还真是惬意的很啊,怪道那女人这么喜欢赖在上面,趁着那女人没起,他也赶紧的享受一会。
“吱呀”篱笆院门打开,子非鱼放下胳膊,眯眼看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个长身玉立的俊冷男子,穿着一身款式简单素雅的麻木白裳,身量修长精瘦,脸膛白皙润泽,眼下一点黑痣很是显眼特别,眼眸中又带着一丝书卷气。
“牧叔叔!”小家伙欢呼一声,丢下手中树枝,欢快乱蹦的跳过去。
牧绍闲摸着天天的头,面上噙着一点笑意,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冷冷的盯着竹椅上的男人。
接受到来者不善的的目光,子非鱼的瞌睡虫,立即甩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一甩发,精神抖擞的直起腰板,随时进入战斗状态,淡漠的回瞪过去。
看这家伙和这小子的关系,绝对匪浅啊,看的他心里不由有些不痛快,尤其,那小子喊他 “牧叔叔”,看来他就是娘子曾经提过的那个一起玩到大的竹马--邻家哥哥牧绍闲了。
不过,娘子可没有提过,这个牧绍闲长相不赖,与天天的关系还这般亲密!
但是那又如何?哼哼,长得比他还差了一大截子呢,至于和天天的关系,暂且让他略胜一筹,不过他很有信心,毕竟和小家伙共处一室的人,是他,不是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位就是丫头的表哥了?”眼风冷冷的扫过竹塌上慵懒的男人,牧绍闲道,“我是牧绍闲。”
“表哥,兼相公。”低浓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重重的强调。
“相公?”冷笑着勾勾唇角,牧绍闲眉宇微挑,“丫头承认了么?拜过堂了么?!”声音里满含不悦,这无耻之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就是沾亲带故,就得瑟上了,丫头不过是可怜他,才会收留他,对,不过如此。
“早晚之事,我不急。”两道斜弯如月的长眉微扬,男人漫不经心的梳理着发丝,玉白的十指从乌发间滑过。
“切。”
牧绍闲嗤笑一声,扫了院子里一眼,没有见到女人的身影,冷淡道,“丫头呢?”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