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这白府之人,通常都只从东西两个角门出入。
据说这白府的主人有病,不常外出,因此这正门常年关闭,只开小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关于这个白府的主人,说起来有几分神秘。
西梁县的人,只知道此人身份尊贵,从大曌京都而来,是皇亲国戚,贵为兵部大司马,手握大曌朝廷实权,其他的,便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街头巷尾,却是流传着关于这个白司马的不少可怕传言,也成为了西梁县老小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和谈资。
浓黑的夜幕遮掩下,匆匆掠过一道人影。
“嗖——”
一声,轻飘飘的窜进了四宝巷里,身影灵巧的就像是一只猫儿。
有一个打更的更夫,路过时恰好瞧见了,还道是自己年老眼花了,揉了揉眼,想了半天,这才呐呐的去了。
此人待那更夫走了,方才从暗影中走出来,微微吁了一口气,清凉的月光缓缓的落到了她的脸庞上,寒如秋霜的小脸,却不是苏清婉是谁?
环顾了一下,四下无人,当下也不耽搁,苏清婉快步走到白府高大的围墙边。
举目一望,还真是他娘的高啊!
真是想不通,这些有钱人,干嘛没事把墙头弄那么高,不知道她不会爬墙啊!
心中暗暗腹诽道,真是讨厌,若不是为了拯救她的苏氏药馆,她才懒得来,这种秋高气爽的凉爽天气,窝在暖暖的被窝里,给儿子讲故事多美啊!偏偏她还得来做贼!还是她们农村好啊,院子墙头矮矮的,一翻就过去了嘛,哪里像现在!
这么窘迫,若是让人知道她第一次做贼,居然不会翻墙,会不会很糗呢?
好在她想起,曾经跟云流墨那家伙,学过几手轻功,虽然学的不咋的,但是爬个墙,应该还不成问题罢!
这么想着,苏清婉一提气,脚在围墙边的一根树干上狠狠一蹬,身体凌空而起,终于跃了上去,苏清婉双手攀上墙头,狼狈的翻了过去。
“咚”一声闷响。
她从高高的围墙上摔了下来,差点摔的屁股开花,屁股底下就是枯枝树叶,戳的她真是两眼泪汪汪,将手指塞进嘴里咬着,才勉强没叫出声音来,要是被人发现,可就死定了。
“那边好像有声音来?”
不远处,一道粗哑疑惑的男声传来,听起来像是巡逻的家丁,“要不要过去看看?”
“喵儿”
苏清婉憋了憋,从喉咙里迸出一声细细的猫叫声。在农村闲的没事干的时候,苏清婉一大乐趣就是模仿动物的叫声,这声猫叫,倒是学的惟妙惟肖。
“切,胆小鬼,不过是只野猫罢了,哪有人敢私闯我们白府?!”
说话间,那两个巡逻的家丁便远去了,脚步声渐渐的便听不到了。
苏清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揉揉成了开花馒头的屁股,呲牙咧嘴的站起身,摸索着往前头走去,越走越傻眼。
糟!这白府这么大,那甘草会藏在哪里呢?
这白府的院子也太大了吧,兜兜转转,苏清婉走的晕头转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主院,主院应该在哪个方向呢?
正当苏清婉想撞墙的时候,东面传来了一阵古琴声,低低呜呜,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指引着她一般。
苏清婉心中一动,脚步站定,侧耳细听,太好了!
这个调子好熟悉,记得上次听到,是在玉宴楼,果然是白沧青!假设他真是下毒的凶手,那么甘草一定藏在他的卧室附近。
这么想着,苏清婉猫着腰,飞快的披着夜色前行,往前方的院子行去。
不多时,她果然摸到了主院,躲在一丛茂盛的花草后面,看到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