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根针。”朱肥肥口气笃定的道。
“啥?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又不补衣服缝裤子,要针干啥玩意儿?”货郎刘诧异道。
“这个不用你管。”
货郎刘想了想,有些舍不得,哼了两声道,“何况我的针,要花钱买的,你就给了5文买糖的钱啊!”
“不送我就不买。”朱肥肥很坚持,眼神定定的,黑胖黑胖的脸上十分镇定。
“得得,怕了你了,赚你几个钱真难啊小弟弟。”货郎刘无奈,肉疼的特意挑了一圈,找了一根生锈的绣花针,递了过去,嘴里还叨叨道,“送,送你一根,下次还光顾我生意啊!”
朱肥肥接过针,咧嘴一笑,又摸了摸手里的几块麦芽糖,不悦。
“只有三块糖?”
“小弟弟啊,你以为有几块?5文钱,能买三块糖就不错了!我挑给你的这几块,还都是大的!”货郎刘赶忙道。
朱肥肥瞥了一眼自己手上小小个头的麦芽糖包子,又瞥一眼那担子里明显比自己手里肥了一圈的麦芽糖,眉头紧了紧,不悦。
“三个太少,最少四个。”
“那不成!那样我就要亏本了,咱这可是小本生意啊,小弟弟你饶了我吧!”
那货郎刘见朱肥肥这小子挺难缠,赶忙挑起了货担,就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
朱肥肥飞快的伸出一只手,快准狠的抢了一颗最大的糖包子,紧紧攥在了手中。
那货郎刘一见,急眼了,“砰”一摔担子,指着肥肥的鼻子道,“哎哎,你小子怎么抢呢?太没教养了,你爹娘咋教你的?快还来!”
说罢,那货郎刘伸手便要去抢。
嘴角奸笑一下,朱肥肥一仰头,张开大嘴,将手里的一把麦芽糖,尽数塞进了大嘴里,嘴里鼓鼓囊囊,含含糊糊的道,“没了”
“呔,你这个鬼小子”
嘴角垂了垂,那货郎刘哭丧着脸,伸出去抢的手也无奈的垂了下来。
估计再不走,他要亏出血来,生怕朱肥肥再打他的主意,货郎刘一把挑起担子,飞也似得消失在小巷子的尽头。
那拨浪鼓发出的拨浪浪c拨浪浪的响声,也渐渐的听不到了。
朱肥肥斜着嘴巴笑了笑,一边得瑟的嚼着嘴里的糖包子,一边捏着那根尖尖亮亮的绣花针,偷偷溜到了院子口的那张长竹椅旁。
竹躺椅就置在那棵大槐树下,庞大的树冠洒下一片浓荫,这把竹躺椅是朱大娘的心头爱,也是她独享的宝座,平日里闲着没事,她最爱在这竹躺椅上,悠闲的躺一躺,眯了眼瞌睡。
将手指夹着的细针拿出来,朱肥肥蹲下去,小心翼翼的将那绣花针,插到了竹躺椅的缝隙中,想到他奶捂着屁股直叫唤的模样,他就裂开嘴,嘿嘿嘿嘿的傻乐了起来,不是打他屁股么?
就让老家伙尝尝被针戳的滋味!
茅屋的里屋里头,空酒坛子滚在一边,难闻发霉的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熏天的酒味儿。
“大茂啊!大茂!混小子你快起来!”朱大娘站在床边,使劲儿推搡着床榻上,睡得猪一样的朱大茂。
“娘,你别跟这瞎嚷嚷,我正梦着讨媳妇咧!”嘿嘿傻乐了一下,朱大茂翻了个身,不耐的道。
“吃,饭,了!”
见怎么都叫不醒儿子,朱大娘有些愠怒,这是要逼着老娘出杀手锏啊,于是弯下腰,俯身到朱大茂耳边,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睡在床上的朱大茂,猛然弹了起来,抹着横流了一脸的口水道,“啊,吃饭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除了睡和吃,你还知道什么?”
一把揪住朱大茂的耳朵,拧了一下,朱大娘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