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而非他的徒弟。
所以,这个白胡子的老头,难得就将已经抓住了医药箱子手,又给松了开来。
在顾峥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之说了一句:“那就走吧!”
这活宝一般的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走着。
夕阳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傍晚的宫殿被照耀的无比璀璨,但是这并不能温暖顾峥那越来越冰冷的心。
因为自从他跟随师父来到了这个他并不算熟悉的宫殿群落之后,他就与师父被人分开了。
他被带到了这个空无一人的偏殿之中。
而另一侧的殿堂之内,则是有着师父与陛下两个人的身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等待中的顾峥,那不祥的预感却是点点滴滴在加强。
而在一旁的大殿之中,一场风暴也即将上演。
“徐之才,我再问你一句,萧宝融的太和宫,你是去还是不去?”
跪趴在地上的徐之才,将身子俯的很低,居高临下的萧衍压根就看不到这个老头的真实的表情。
但是对方那虽然弯着但是却透着一份刚强姿态的身躯中,发出了胆大包天的违抗的声音:“陛下,这世间的医者千千万,您为何非要选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糟老头子呢?”
听到与此,站在上首的南梁帝萧衍,笑了:“徐医生真是自谦了,若是您也是庸医的话,那么我南梁之中能称的上真正的医者的人还有几人呢?”
“若您不是名医,那么为何前朝南齐的皇帝,现如今的巴陵王,为何除了你的诊治就不让朕身边的御医近身呢?”
“您说呢?徐医生?”
听到这里的徐之才,在底下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仿佛是认命了一般的回到:“陛下,臣也不知,若是巴陵王真的是有病了,又是何种的病症,小民连病症都未曾见过,又何谈可以诊治呢?”
见到徐之才不再滑头,萧衍才一字一顿的继续说了下去:“若是朕说,无论巴陵王得了何种的病症,朕只需要一个结果,不知道徐大夫,你可是能办到吗?”
听到这里,不用再多说了,徐之才都明白了。
这巴陵王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心知肚明的境地。
而这个时候的陛下,已经不需要这个被榨干了潜力价值,毫无作用的巴陵王再活着了。
可能是出于他以前南齐的御用名医的身份,察觉了什么的巴陵王,不再随意的入口任何的药物。
而还有点耐心的现任陛下,不想将事情办得太过于难看,就想到了借刀杀人的医患手段。
只是这陛下到底是想错了一点啊,当初自己的毅然决然的挂冠而去,以及绝不让自己的手中占满无辜之人的鲜血的信条,在现如今的情况之下,自己这个不识相的老头子,必然要让当今的陛下失望了啊。
趴在殿下冰冷的石板地上的徐之才,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
给予了他无数的帮助的老友萧赜,这个难得的体恤民生,关心最底层人们疾苦的帝王。
这个不会因为自己曾经的志向,而嘲笑于他的男人,曾经的自己对于这种英明的帝王的病死的那种无能为力,还环绕在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多年前病榻前的那个宽厚的帝王,就算是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也不曾埋怨过他徐之才的无能。
对于这一切,他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忘记。
而他承受了莫大的恩情的这一家人的后代,面前的这个陌生的帝王,却是在逼迫着他亲手去解决?
呵呵,何其的讽刺。
思绪回转的徐之才,终于做出了一个关乎于一辈子的决定,他缓缓的从地板上直起身来。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