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内侍一说你要求见,就赶紧搁了筷子。你还没吃吧,赶紧叫府上膳房做来吃。”
风染哪有胃口吃饭了?
贺月却不管这么多,叫小七把齐姑姑宣来,吩咐备饭。然后才反问道:“对了,议和的事,还没有听过你的高见,你且说说。”
风染心头有事,哪能休闲地躺下?只在曾经躺着让贺月换伤药的躺榻上坐下,说道:“臣以为,驱逐雾黑,剿灭匪嘉,一统凤梦,战是必须的。据说,朝堂上有大臣主张趁势北伐,臣以为,臣准备得还不充分,现在大规模的北伐尚不是时候,打得下来,但是守不住。虽然一时和谈,可起缓兵之计,但是,一旦和谈,于我方固然可休养生息,于匪嘉亦可休养生息,相比之下,陛下勤于政务,爱惜农工,虽因战事,百业萧条,然我方尚可支撑战事,一旦和谈休养,于匪嘉将受益更大。臣不主张和谈,亦不主张现下北伐。臣准备再多派精兵潜入他们后方,或是加深匪患,或是巩固壮大我方山头营地的势力,臣想在入冬之后,趁他们粮荒,南面开始派军队近距离,小面积北上骚扰,在匪嘉后方,也派一些大的山头营地出击骚扰,主要攻打他们的小城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退,但是不能给匪嘉休养生息的机会。”停了停,总结道:“臣不赞成和谈。”
贺月道:“我瞧着你的公文往来,大约正在部署这些,我料你必定不主张和谈。我也没想和谈,只是想缓一缓。依你看,那雾黑蛮子和匪嘉,是会议和停战的人么?耀乾那贼子逼死我皇祖母,还欠着我皇宫里一百多条人命,我岂会就这么议和放过他?反正这仗最终是要打下去的,我也不怕到时撕毁和约,率先开战。”
“陛下所说的‘缓一缓’,是什么意思?刚臣说过了,我方尚可一战,并不需要缓和休养。再说了,这缓一缓,要缓多久?若是让匪嘉缓过粮荒这阵子,等明年他们注重了农耕,这仗只怕要打得更持久。”风染轻轻叹了一口气:“臣亦觉得,趁着他们粮荒攻打逼迫他们,是不够仁义,饥馑和战乱,必会导致匪嘉国内许多百姓死亡,惨不堪言,臣也觉得痛心。可是,若一时不忍,给了匪嘉之机,只怕会导致更多的平民百姓死于战乱。陛下三思。”
“你想错了。”贺月道:“我只想缓五个月的时间。缓这五个月,不是为了百姓,也不是为了战争是为了私心。”
风染不说话了。贺月可以算个上是个一心为公,又公私分明的皇帝。其实像贺月这样的皇帝很少,所以,当风染还处于男宠的屈辱地位时,也不能不被贺月所折服,不能不承认贺月是个好皇帝,以至于被贺月影响,渐渐认同了贺月的宏图大业。就风染所能记忆的,贺月几乎从未因私心私事妨碍过国事公务。
要说这天下,这江山,都是贺家的,是贺月的,众臣不过是帮着管一管家,众将不过是帮着守一守家罢了。天下和私事,在贺月这里,其实是没有公私之分的。贺月要为了自己的私心,耽误一回国事政事,却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书房里静寂了一会,风染站起身,说道:“既如此,臣告退了。”皇帝的私心,他一个臣子,不配过问,只心下暗暗盘算着如何把自己的全盘计划推迟五个月。
“风染,你不问问是何私心?”
“臣无需知道。”
“你不劝我?”
“陛下一向贤德慎明,思虑周详,分得清轻重缓急,陛下既然决定要缓五个月,必定经过深思熟虑,臣无需劝谏。”
其时,膳房做了几样小菜,齐姑姑亲自送了来,贺月便叫他们都放到书房里间去:“别忙,吃了再走吧。身子不好,别老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如今战时,食材稀缺,加上风染也只是偶尔在府上吃一次,膳房就只能常备一些瓜果疏菜。
等齐姑姑走了,贺月把头仰放在椅背上,漫无目标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