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替风染掖好被角,躺下来,往风染怀里偎了偎,道:“父亲的身体比以前好了,不像以前那么冰冷了。”风染听了,只觉得心头既是温暖,又有些酸楚,抬手轻轻抚过风贺响响越来越英朗的眉眼,轻轻道:“嗯,响儿是长大了。”
“天晚了,睡吧,父亲。”
自己儿子做成了这么大一件事,风染如何睡得着?大约风贺响响没想到自己能做成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睡不着。虽然都睡不着,父子俩都怕天冷了,自己翻来翻去,扯动被褥,让对方受了凉,便都忍着不动,假装睡了。
天快亮时,风染道:“响儿。”
“嗯。”
“你喜不喜欢安妹妹?”
“喜欢。”
“是哪种喜欢?”
风贺响响有很久没有回答。安哥儿是他妹妹,两个人可算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安哥儿性子刚强粗野,很多时候是安哥儿护着自己,常常让风贺响响有种安哥儿是他姐姐的错觉。他自然是喜欢安哥儿的,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样的喜欢呢?风贺响响并不太懂得,想了许久,风贺响响问:“父亲对父皇,是哪种喜欢?”风贺响响不明白自己的父亲跟父皇是种什么喜欢,是种什么关系,他想把自己跟安哥儿的关系套成父皇父亲那样的关系,至少他知道,有了父皇父亲那样的关系,他就可以跟安哥儿一辈子在一起。
风染轻轻一笑:“小滑头。”顿了顿,又轻轻说道:“我喜欢你父皇……你父皇也喜欢我……这是天底下最幸福幸运的事。”
“我喜欢安妹妹,安妹妹也喜欢我呀。”
风染又笑了起来,说道:“响儿,等你那一天,很想很想跟某个人在一起,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风贺响响有些郁闷地道:“我就很想很想跟安妹妹在一起。”
风染道:“你若真喜欢安妹妹,想跟她在一起,等你满了二十五岁,为父就替你作主。”其实,贺月和风染都很喜欢安哥儿,觉得她脾气爽快开朗,性格坚毅果敢。这天下有从小培养的君王,但绝没有从小培养的皇后。皇后缺了幼时的薰陶和培养,在气度,气量,眼界,处事各方面都无法跟皇帝匹敌,往往帝强后弱。然而安哥儿自小跟风贺响响一起受了帝王之道的启迪,眼界心气开阔高远,不是一般闺阁女子所能比拟的,若能嫁进帝王之家,必是夫君的贤内助,若不能嫁进帝王之家,只怕又是一个幻沙公主之流,目下无尘的女子。
只可惜,郑修年偏偏就一点舍不得自家宝贝女儿嫁进皇宫,忍受那跟三千后宫抢夺一个男人的憋屈,一早就表态,不愿意跟皇帝扯上关系。如果风贺响响只做个清贵的亲王,求娶安哥儿想必不会费什么事,如果风贺响响想以储君或帝王的身份求娶安哥儿,风染想,他少不得要去央求央求郑修年,卖卖老脸。
“要等到二十五岁?”风贺响响惊叫。他现下才十二岁半,到二十五岁,还得再等十二年半!真是无比漫长的岁月。凤梦大陆虽有早婚,不过女子在三十岁之前嫁人,都属正常,并不会受到街坊邻居的舆论指责。
风染轻轻地喃喃道:“等你再长大一些,才会明白。”风染还记得二十五那年,他与贺月开始了合体双修,从此定下心来,有了羁绊,也有了寄托。风染忽然想起,合体双修之前,他跟贺月一起洗浴,两个人在浴池里像小孩子一般拉勾勾,一本正经地许愿:“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此心不变,此情不移,天地不朽。
直到起了床,风染的唇角一直都微微抿着,风贺响响问:“父亲,高兴什么呢?”
因为游说绍元帝合国之事,风贺响响一举成名,也在朝堂上得到了一众大臣们的支持,在民间,在朝堂都获得了极高声誉,班师回朝之日,贺月亲率百官到成化城南门迎接自己的皇夫皇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