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出门槛,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冷,那寒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在脸上割似的,更重要的是,这风里面带着一股咸腥味,特别的刺鼻子。
黄爷看着我出来,回身在门口跪了下来,从篮子里面抽出三根线香,点燃了插在泥土里,嘴里面念念有词,我也跟着跪着,眼睛却不怕死的到处瞄。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黄爷一直在默念咒语,直到那三根线香全都燃完了,寒风忽然停了,黄爷站了起来。
“黄爷,风怎么停了?”
我小声的问道,黄爷将门外口放着的铁锨递给我:“别说话,跟着我走。”
黄爷说着,便朝右手边走去,我这才发现,顺着刚刚燃香的位置往右,地上面每隔两三米,就有一块红布头,布头不大,但是那颜色却像是血染的一般,在这夜里竟然还隐隐闪着光。
黄爷不准我说话,我便只能将满心的疑惑全都噎进肚子里,默默的跟在黄爷的身后。
那红布头一直领着我和黄爷朝着密林深处走去,说真的,白天进这密林我都有些害怕,更何况是半夜三更。
夜晚的密林跟白天完全不一样,白雾茫茫,但是奇怪的是,我们一路走下去,顺着那红布头指的路,雾气慢慢的散开了,自动形成了一条小道。
黄爷每到一个红布头的地方,就蹲下来烧一些纸人纸马,那些纸人纸马也是奇怪,平时我们烧的时候,都会留下点烟灰,但是今天烧,刚烧完,那些烟灰便被一阵螺旋着飞舞的风带走了,直接没入了地下,连带着那些红布头,地上连一丁点的痕迹都不留。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感觉后被上面黏腻腻的,不知道是闷热,还是吓的,出了一身的汗。
直到走了大概有三里多路,那红布头终于没有了,黄爷也呼了一口气,将篮子放了下来,指着面前的一块铺满树叶的空地冲我说了一个字:“挖。”
我一愣,挖?挖什么?这地底下有东西?
黄爷已经蹲在边上烧纸人纸马去了,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拿着铁锨开始挖,半个多月的锻炼还是很有效果的,这个时候做起事情来,没有那么吃力,一铁锨一铁锨的下去,在黄爷的指示下,我挖出了一个一人身那么大的坑,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挖到。
“等一下,给我。”
正在我提着铁锨又要铲下去的时候,黄爷忽然叫停了我,接过我递过去的铁锨,沿着土坑的四周细细的铲着,就像是考古学家出文物那样,小心翼翼。
没一会儿,那土坑里面慢慢的显出了一副白骨,那白骨整个骨架子都是完整的,蜷缩在坑底,我的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跳着。
大半夜的来挖白骨,黄爷到底要做什么?
而且那些红布头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就恰恰指引着我们来了这里?
但是还没等我想完,黄爷又出声了:“背起来!”
我靠,我瞪大了眼睛盯着黄爷,想要确认他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他是要我背这白骨吗?
我特么的怕晦气好不好?
“黄爷,那个”
“耳朵聋了吗?背!”
黄爷皱着眉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蹲了下来,还没蹲稳,后背上便挨上了东西,两只白森森的膀子无力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特娘的差点吓尿了。
如果是大白天的,看到这白骨我根本不会害怕,但是这三更半夜的在这密林里面,亲手挖出了一副白骨还要自己背着,是个人都会被下疯吧!
“起!”
黄爷一嗓子喊出来,我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仿佛一张嘴就能跳出来似的,黄爷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发丧的时候的程序似的,这一声‘起’,一下子让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