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权询问马忠意思的时候,张平主动开口说道,“主公,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权被打断微微不悦,“哦?你有什么见识?”
张平听出孙权话里的恼怒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臣以为濡须坞能丢,历阳却不能丢,马将军就算要布防,也不该是在这里!”
孙权淡淡的说道,“哦?何以见得?”
张平手心中都是汗,他勉强应道,“濡须坞和历阳都有可以威胁江南的良港。 然而濡须坞可丢,历阳不可丢。濡须坞丢了,还可以打回来。历阳丢了,那咱们就永远打不回来了。”
张平这话让孙权微微一怔。
倒是这么个道理。
濡须口人口稀少,只有一些渔民在附近的村寨中讨生活。曹军就算打下濡须口,也根本没法立足。
这里地处又沿江,还得时刻抵挡江东军的骚扰。
但是历阳就不同了,一座坚城蹲在那里,周围也有如星拱月的村寨。
就连朝廷几番攻打都没打下来。
当初庐江百姓叛离朝廷无非是因为朝廷要将他们强行迁移到别处,根本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要是历阳城那边围堵失败,历阳军再投靠了朝廷,后果不堪设想。
张平把孙权说的郁闷了。
蒋钦还要开口,就听张平继续说道,“让马将军驻守濡须口也不难,最好是有足够分量的大将,去镇守历阳,不然两相权衡,还是以保历阳为先。”
蒋钦听到这话,立刻缩了头。
历阳离朝廷那么近,还在江北,可以说得上是朝不保夕,谁愿意在这种鬼地方花上大量的精力。
孙权也没了主意,他藏起马忠本来也是看中了马忠那坚韧的防御能力,准备留着马忠应对接下来最艰难的处境。
这样一来,还得另选别人。
就在这时,就听新任的濡须都督张承站出来说道,“主公,濡须坞既然是我的防区,那末将责无旁贷。这件事无需别人,我亲自坚守。”
“你?”孙权有些讶异。
张承素来是以才学知名的,特别是会识人,擅长选拔人才,虽然有讨平山寇的功勋,孙权也打算让他坐阵濡须口,可这样的苦战并不是他擅长的!
就听张承从容说道,“马将军为张辽所忌惮,在外正可分张辽之势。何况他需要久震历阳,若是此次有失,恐为朝廷所轻。”
这话也正是马忠心中所想,他要坐镇历阳,想要维持住局面就不能让朝廷轻视。不然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打,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众将议论,马忠只是沉默不语。
孙权想了半天,拿不定主意。
他向马忠问道,“马卿,你是怎么想的?”
马忠听了说道,“历阳军那边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此次不能折服,恐怕以后江东再也没有收复他们的希望。历阳城那边收兵不得。”
“从另一方面来说,现在和我们敌对的,仅仅是合肥以及寿春的地方守军。若是我军粮草充足,天时地利尽占。区区曹休,夏侯尚等辈不在话下。可咱们不能光看着眼前,等明年曹操打完了刘备,从西北回来,咱们这边又会是什么局面?”
马忠接着说道,“这样一来,一个陆上的据点就至关重要。若是丢了历阳,那广陵也就没了。如果朝廷从广陵出兵,偷袭石头城背后,直逼吴郡,如之奈何?”
马忠说的这个,就是曹丕的黄初六号计划。如果不是当时徐盛机灵,恐怕江东早就完蛋了。
孙权听到马忠说的这种设想,也不由微微色变。
江东军兵马虽多,但是不能像朝廷一样,把劲儿用到一处。不说现在江东内部到处都是叛乱,光是各位大将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