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年以后。
每当江东大将们回忆起当年的峥嵘岁月,想起合肥城下的惨败,和被困在濡须坞中惶惶不安的那些日子,都唏嘘不已。
这时候,他们一般都会提到一个人,而且无比痛心疾首的说,“当年大家连饭都吃不饱,他们却天天吃螃蟹!”
这里面无比猥琐阴暗的主角就是解烦营的某位。
马忠一听说这个年代大家还只是偶尔很粗暴的做个蟹酱什么,心中就有了计较。
等到公仇虎和岑狼过来说已经收完网了,马忠才迈步去河岸计点。
马忠一出来,大家都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站了出来,想往前凑。
丁奉和彭阿一起上前,大叫道,“马将军还在清点,你等先退后。”
鲜于丹听了大怒,“你是什么人?敢阻我们大将去路?”
说着目视左右,就要和诸将起哄把丁奉等人推开。
马忠正在查看,见这边喧闹,毫不容情的厉声喝道,“哪个敢近前,直接杀了!让李肥吹起号角,做好和他们火并的准备!”
马忠这话一说,不等两人下令,他们手下的士兵都抽刀在手,张弓搭箭,锋刃箭矢直指那些靠近的将军们。
那些大将都是久经沙场之辈,哪会这么容易被唬住,就听孙规也跟着叫道,“来人!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动手!”
孙规带过来的一营兵听了,借着众将之势,冷笑着拥促上前。
其他诸将有样学样,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先占到理,打压下马忠的威风。
丁奉和彭阿毫无惧色,他们回望剑拔弩张的手下,冷声说道,“既然主公已经说了,你们也不用等我号令,有胆敢近前的直接射杀!杀将的,算战功!”
丁奉从来都是亡命之徒,哪会因为身份的变化有半点收敛。
就算如今得了孙权偏将军的许诺,也仍旧是那个捏破泥地那个,从偏殿中像斗狗一样冲出,护着马忠的人。
听到丁奉这么不顾一切的撕破脸,众将的脸色都有些微变。
如果是马忠,或许放完狠话还能有点权衡,他手下的几个军官应该也知道轻重。
但是这般把决定权交到了每一个普通士兵手里,众将们就不敢赌了。的一一
一个人有一个想法,几百人有几百个想法,万一哪个脑子抽抽射出一箭,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就是全面混战的信号啊!
诸将们不怕火并,可是这会儿他们正被解烦营几百支箭指着呢!
这尼玛换不起啊!
特别是丁奉竟然胆大包天的喊出了杀将算战功。
一场合肥大战,总共才死了一个陈武。这会儿要打起来,恐怕当场就得死上几十个。
几十个中郎将、偏将军……你付的起吗?
就在这时,李肥也火上浇油一般,让亲兵吹起了号角。
别处兵马难说,但是解烦营可是打老了仗的。
而且打友军的经验远比打敌人更加丰富……
这时候听到李肥吹号角,营里留守的士兵几乎没怎么费寻思就明白了,自己老大八成又和队友撕起来了。
行啊,那就干吧!
留守的武官们赶紧闭上营门,敲起了战鼓。
随着隆隆的鼓响,各个营头都匆匆的进入了工事。
这边的诸将听到号角鼓声相闻,都不由得脸色大变。
张平站出来大骂道,“马忠,你疯啦!”
话音还未落下,就有几处喧哗。
诸将都满脸忧色的看向那边。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炸营了。
丁奉心中越发不屑,这天色还没全黑呢,只是这么点骚动就能